经是一个好的开始。”
张溥皱著眉头道:“只怕大同社不会给朝廷太多时间。不能再让南方的地主士绅这样腐朽下去了。以前天下太平,朝廷还能容得他们诗酒茶般的生活。
但现在不行了,整个南方都要集中力量发展武备,必须让利给农户,他们才愿意为保卫大明而战。你看秦淮河上那几千艘船,都是这些士绅养起来的。养那些养名妓的钱,足够打造几千艘战舰,把长江守得如同铁桶一般,还能再养著十几万的士兵。”
这次在苏州的经歷,算是他的一次小小的实验,结果却不怎么如他的预期,他虽然號召士子们积极变革,但这些士子们大多没有掌握实际权力,根本斗不过家里的父辈。
而文震孟能轻易地让当地的地主士绅让利,几社大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要没有这支大军围剿水贼,长大了地主士绅的黑手套,又收集到他们勾结水匪的罪证,想要让他们降点租子根本不可能。
再想想北方的大同社,和他们几乎同一时期崛起的重民社,几乎都是在成立之初就建立了一支武装力量。他意识到,復社也需要有这样一支力量,火枪比道理更难让地主士绅退让。
文震孟苦笑著摇头:“想要改变这几百年来的规矩,谈何容易。前年大家还能齐心协力共抗大同社,可去年看到大同社没有南下,大明就又变成了一盘散沙。
现在朝廷能真正控制的地区,也就只有江浙直隶、江西等地。至於其他地方,都是听调不听宣,甚至连税负都不愿意上交。”
张溥眼神坚定,认真地说道:“那就想办法给江南的士绅加大一点压力,让他们知道大同社的屠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朝廷有个策略大错特错,那就是极力封锁大同社的消息,封锁北方发生的事情。
以至於南方的士人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朝廷各方势力大量的精力內斗,也不愿意同心协力共同对抗大同社。我们齐心协力都未必能打得过徐晨,要是继续內訌,那就必败无疑。
朝廷应该放任大同社的报纸在江南流传,甚至可以派锦衣卫去江北的地主博物馆收集资料,让江南的士绅知道大同社是如何对付他们的。要持续不间断地让他们知道北方士绅现在的结局,每隔一段时间就说一个大江北大家族的惨状,让他们明白感同身受,让他们充满危机,知道现在的天下已经是乱世了。如果朝廷抵抗不住大同社,他们现在的一切生活都会烟消云散。我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掩耳盗铃。”
文震孟眼前一亮,张溥的话让明白以前朝廷施行的策略是错的,朝廷封锁江北的消息是担心引起江南的骚乱,更担心引起江南百姓追隨大同军,但这反而减少了江南士绅的压力,以至於江南各方势力都在忙於內斗。
用大同社的威胁来促使江南各方势力团结在朝廷麾下,这確实是一个好方法。前年朝廷不就是这样,知道大同社要来,江南士绅们还凑齐了二十万乡勇。
文震孟看著张溥,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江南的士子拥戴你,称呼你为江南第一名士,但有道是名不正言不顺,在我大明想做事还得进入官场。这段时间你要好好温习功课,抓住科举机会。只要你们这些年轻人进入官场,逐步淘汰那些老弱无能之辈,大明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文震孟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准备成为这一届科举的主考官,而且还打算在这次科举中扩招三倍以上,招募上千名进士,他打算用新科进士取代那些老朽昏聵的官员。
张溥道:“学生明白。”
这次科举將是一个契机。会有大量的復社成员进入官场,而那些没进入官场的,他也打算安排他们成为军官,建立一支属於復社的社军。他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改造大明,为这个摇摇欲坠的大明爭取一线生机。
大同九年(公元1633年)4月8日。
苏州城的白云客栈热闹非凡。因张溥居住在此,苏州的寒门士子几乎云集於此。此时的张溥,不再鼓动士子反抗自己的家族,而是专心指导他们写八股文,仔细批改著每一篇文章,指导他们写出符合考官心意的八股。那些大户子弟对此並不十分在意,他们家中自有专门的名师教导。
但寒门子弟却十分珍惜这个机会,纷纷向张溥请教,一时间,白云客栈儼然成了一个充满求知氛围的学习互助小组。
这天,客栈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略显狼狈的读书人冲了进来。他衣衫不整,头髮凌乱,脸上带著焦急和疲惫。
“钧衡,你这是怎么了”正在辅导士族子弟八股文的张溥惊讶地看著衝到客栈內的任大任,眼神中满是疑惑,这样子怎么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