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只不过那高昂的造价让他咋古。
“几百两银子一里的造价啊,也就只有財大气粗的大同社能造得起。”
想起大同社说修就修的800两一里的沥青马路,如今又弄出了两三百两一里的轨道马车,这手笔著实让人惊嘆。
姜瑄靠在马车上,感受著这轨道马车的速度。以往他的商队在普通道路上一天只能艰难地行走六十里,驮著货物的耗牛和商人们都疲惫不堪。而如今,坐上这轨道马车,一日竟可以飞驰200余里。
马车在轨道上平稳而快速地前行,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迅速向后退去。他不得不承认,这轨道马车真是太方便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若整个河西乃至西域都通上了这样的轨道马车,西域运往关中的货物成本將会直接降低一半以上,运输量更是能提升10倍之多。关中的各条商路就像一条条金色的丝线,將会编织出无比巨大的財富之网,创造出几十倍於以往的財富。
可惜的是,目前这种轨道马车只有长安附近的州县才有。两条主千道,一条朝看延安府方向延伸,另一条则通向潼关,宛如两条巨龙守护著关中的交通要道。
终於,马车抵达了长安城北城门口。
姜瑄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他们正站在那里翘首以盼。姜瑄急忙跳下马车,快步迎上前去,拱手道:“父亲,您怎么也来了”
姜父看著晒得黑但精神饱满的儿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人虽然黑了,但也精神了。在高原吃了不少苦”
姜瑄笑著摆摆手:“高原的条件虽然艰苦,但在那里只要有钱,也能享受不错的生活。反而是父亲和大哥你们在关中,操持家中事务,受苦了。”
姜家如今失去了往昔的权势。大同社的兴起和一系列新规限制了他们获取更高的地位,但他们並未彻底绝望。姜瑄的女婿刘宗敏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没有和姜家划清界限。
更让他们惊喜的是,都督似乎颇为看好刘宗敏,这让姜家上下看到了一丝希望。如今,姜家將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商业方面,在河套商社、西域商社都持有股份,还在关中开了一家器械作坊,日子也算过得富裕。
姜瑄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妹夫没有来”
姜让回答道:“妹关去上课了。”
“上课”姜瑄瞪大了眼晴,很难想像平日里五大三粗的刘宗敏坐在课堂里学习的样子。
姜让接著解释道:“他去学习都督的《封建土地论》了,说是要消除打天下、坐天下的功臣思想。”
就在这几天,徐晨的《封建土地论》如一阵狂风,迅速传遍了整个关中,而后又快速地向整个大明传播开来。
姜瑄也读了这篇文章,读完后,他有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內心受到了极大的衝击。文章中清晰的数据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析著地主士绅阶层的现状。
姜家在寧夏镇、延安府、太原镇都拥有大量土地,一直以来都是收取5成租子。可从来没有人认真想过,用天下的土地总量乘以这笔地租,会得到一个如此庞大的数字。
姜瑄如今已经不再以地主士绅的身份自居,他的主要赚钱途径是行商和经营作坊。当他的屁股离开了地主的位置,再去看待这篇文章,他的想法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他觉得天下的地主们真的是该死,每年坐拥七八亿石粮食的財富,却连维持天下最基本的稳定都做不到,说他们是废物都算是客气的了。
再联想到大明历代天子,表面上富有四海,实际上连这笔財富的九牛一毛都占不到。
哪怕是號称最贪婪的万历天子,一年往自己小金库中搜刮的也不过上百万两银子而已。而大明朝廷每年2000万上下的税收,竟然就把天下逼得民怨沸腾、纷纷造反。想到这里,他终於理解了徐晨一直鄙视地主士绅的原因,他们確实太过无能,愚蠢了。
他们居然认为这天下的是朱家的,保护这个天下是朱家的责任。和他们一点关係都没有。但这篇文章就明白的告诉了所有人,天下九成九的利益都被地主士绅占据了,他们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而这些人居然愚蠢到不愿意维护天下的稳定,现在连姜瑄都看不起大明的地主士绅。
姜瑄皱著眉头说道:“都督不怕影响军队战斗力吗自古以来,打天下的人哪个不是用高官厚禄来收买军官。咱们这位都督倒好,不仅不用高官厚禄,还在大战之前说要消除功臣思想,这不是断了將士们的希望吗有这样打天下的吗当年太祖打天下,苛待的也是文官,武將的待遇可是给得足足的。”
姜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