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要不是他减租减息的行为,得罪了当地的大户,引得这些大户收买边军围剿大同社,只怕这贼子还不会这么快露出面貌。”
杨鹤顿了顿,继续说道:“幼玄,一个说要消灭家天下,消灭皇权的人会没有野心他野心太大,太会隱忍了。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条毒龙,即將吞噬整个大明的天下。我这个学生就是看到了这场滔天大祸,所以才会如此急躁地想要改变大明的处境。”
钱谦益皱著眉头,忧心地说道:“治大国,如烹小鲜,越是这种危机的时刻越不能急躁。天子就是因为太急躁了,想要快速平定辽东之乱,用了袁崇焕才导致了如今的滔天大祸。你这个学生比天子还要急躁,大明积赞了百年的积病,岂是一朝就能解决的。”
杨鹤神色焦急,站起身来,诚恳地说道:“牧斋,朝廷已经没时间慢慢解决这些积病了。在大同贼寇的逼迫下,朝廷已经处於悬崖边上。三年內朝廷没办法提升税收,编练新军,賑济灾民,大同贼寇就会衝出关中,攻占中原。而后用他们的方法来解决这些天下难题,到时候关中的情况就会在整个中原上演,我等的家族一个也逃不掉。”
说著,杨鹤向钱谦益三人深深行礼:“请三位兄长劝说东林党员,地方大族,让他们不要干扰我这个学生的行动。大家相忍为国,共同抵抗大同贼寇。大同贼寇是天下的灾祸,所有人都躲不掉的,哪怕是为了自家的钱財,自家的荣华富贵,大家也要想办法变法图强。”
钱谦益三人面面相,他们本来是想通过杨鹤来劝说贺涵的,却没想到杨鹤反过来要他们去劝说官员和大族,不要阻碍贺涵的行动。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尷尬,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暮靄沉沉,落日的余暉洒在杨鹤府邸的青瓦上,给这古老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金黄。杨鹤拖著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邸,刚一进书房,便命心腹僕人去找贺函前来。
不多时,贺函匆匆赶来。他身著一袭鎧甲,好似要打仗一般。他见到杨鹤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师,唤学生前来,所为何事”
杨鹤微微嘆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向贺函:“看看吧,这是钱谦益传来的消息。”
贺函双手接过书信,自光迅速扫过信上的內容,上面皆是昨日他与天子討论的內容,记载的一字不差。看完后他將书信轻轻放在桌上,神色依旧淡然。
杨鹤眉头紧锁,忧心怖地说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你此次要乾的可是大事,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如今內廷那些太监们各怀鬼胎,你千万要当心。”
贺函微微点头,语气平静:“老师这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学生一旦开始行动,那些人必然会察觉。早几天晚几天,本质上並无太大区別。”
他看著这书信冷笑道:“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跳樑小丑而已。”
杨鹤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步,神情焦虑:“你这次面对的可不是一个或者几个人,甚至不是一个简单的势力。朝廷的官员、大明的勛贵,还有那內廷,你可都给得罪了个遍。若不是大同贼寇步步紧逼,形势危急,老夫真想劝你先离开京城。”
贺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老师,您可知道这几年学生从徐晨身上学到最多的是什么”
杨鹤停下脚步,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
贺函目光坚定,缓缓说道:“不要在敌人的规则里面和他们斗。大明的官员、贵族、內廷,每一个都犹如庞然大物。若在大明原有的体系当中行事,莫说是学生,哪怕是徐晨,只怕也会被其中任何一股势力轻易碾死。”
“但徐晨做到了突破大明的旧秩序。关中那几千的官员、四大王府和几千宗亲,还有地方上囂张跋扈的镇守太监,被徐晨一人碾压。这是他另闢蹊径,建立了自己的规则,所以才能取得那样的成就。”
杨鹤哑然失笑,半开玩笑地说道:“难道你也想造反不成”
贺函脸色一冷,严肃地说道:“老师,您还没有意识到,现在天下的秩序已经不是大明朝说了算了。朝廷如今北镇压不了女真人,西抵挡不住大同贼寇,天下已然步入乱世。在这乱世之中,规则就是有兵权才有权利。”
“就拿祖大寿来说,他在勤王之时,竟然带领关寧铁骑逃回山海关。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放在我大明其他时期,他不说被诛杀九族,本人也绝难逃一死。
但现在呢朝廷还要派阁老大员把他再请回来,而且对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处罚。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手握兵权。”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