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洪承畴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刘兄为什么不回大明”
刘应遇苦笑著说:“回去了又能如何,我家在山西行省,下一次大同社进攻的对象只怕就是山西了。我不想第三次被俘虏,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长安的好。倒是洪兄你为什么也不离开”
洪承畴认真地说:“徐晨做了两件朝廷做不到的事情,均由和收税。某认为他有王者之气。”
刘应遇点点头,身处关中,他更能理解徐晨在这两方面的强大。一个行省的財政收入居然比不上一个偏僻的府,他们十几万大军面对大同军时就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有兵有钱粮,仅仅这两个长处就足够徐晨一统天下了。
“这位先生请让一让!”忽然,刘应遇听到一个熟悉却又带著几分怯意的声音。他惊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著航脏短衫的人,手中拿著一柄破旧的扫把,正弯腰清扫著街道。此人正是秦王朱存极。
朱存极也在同一时刻认出了刘应遇,剎那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眼神中满是尷尬与无措。但这慌张仅仅停留了短暂的一瞬,他便迅速低下头,匆匆扫了扫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快步走到街对面,继续默默地清扫著地面,仿佛想要藉此逃避刘应遇的目光。
如今的朱存极,早已没了往日王爷的威风与气派,显得极其落魄。大同社攻占关中后,他的王府被没收,改造成了招待所,用来安置那些前来告状的百姓。
王府里原本堆积如山的財產也被全部收缴,曾经属於他的百万亩田地,大块的被用来建设农场,小块的则分给了当地的贫苦百姓。而他本人,也被抓起来接受劳动改造。若不是他这个王爷今年刚当上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犯下太多罪孽,
恐怕等待他的就只有被拉去打靶这一条路了。
自从大同军攻占关中之后,那些朱家的子孙们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像那些原本就落魄得如同乞弓、平民的朱氏子孙,徐晨並没有歧视他们,依旧按照政策给他们分了土地。然而,关中四大王府的王爷们及其子嗣、亲戚,七大姑八大姨,还有那些狐假虎威的狗腿子们,基本上都没能逃过被惩处的命运。
在关中士绅所犯下的恶行一石,这些朱氏子孙和他们的亲戚、狗腿子们要占三斗之多,这儿日朱氏子孙光打靶的人就超过了300。
反而是那些平日里混吃混喝、无所事事但也没做什么坏事的朱氏子弟,侥倖逃过一劫,最多只是被要求进行劳动改造。
就像现在的朱存极,他本是个老紈,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尤其痴迷於斗。没想到,福祸相依,正是因为他把大部分时间都在了玩上,没怎么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反而在这场变革中保住了性命。
洪承畴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轻轻嘆了口气道:“旧时王谢庭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啊。”
他做了两年的陕西巡抚,又当了一年的三边总督,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这些藩王和大族。每次向他们征粮徵税,这些人一个个都像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尤其是那些王府,还不断的討要朝廷的禄米,偏偏这些人还是天皇贵胄,他打打不得,骂骂不得。
如今,大同社攻占了关中,他们这些朱家的王爷们也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刘应遇听了洪承畴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他看著朱存极落魄的背影,说道:“看到他这副待遇,不知为何我心中反而一乐,真是活该!”他也曾做过一年的陕西巡抚,西安府的田地,有两成不是在王府的名下,
就是掛在王府的名下。王府的商队更是囂张跋扈,一毛税钱都不肯交。为了徵收那一点点的钱粮,他不知道受了王府多少白眼和刁难。今天看到朱存极如此落魄的景象,他心中多年的怨气终於得到了释放,仿佛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两人站在街道旁,看看朱存极那瘦弱而又狼狐的身影在街道上缓缓移动,心中都涌起了无尽的感慨。曾经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却沦为了街头的清扫工,不禁感嘆世事无常,大明终於维持不住天下的局面,以后只怕会越来越多的宗亲沦为乞写。就是不知道这次乱世又会持续多长时间
没多久,洪承畴和刘应遇两人就走到了重民社总部。关中被大同社攻占之后,罗伟再次拿回了自己社团的总部,他满怀期待地想要重振重民社往日的辉煌,於是开始四处想办法召回原本活著的社员。
然而,召回社员的工作成效並不大。那些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