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还是不可避免的,徐晨保证底层工匠的生活,连著提升了两次最低工钱,从最开始的3钱银子提升到5钱,当然对工匠来说即便是五钱银子,也只是勉强养活家人。
孔晨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五钱银子已经不少了。想当年俺在都督那里当工匠的时候,一个月只有3钱银子。但俺靠著自己的技术,一步一步才有了现在这家作坊。你们也要好好学技术,老老实实做事,攒钱。以后也可以跟俺一样开一家这么大的作坊。”
说完,孔晨生怕工匠们继续缠著他要求涨工钱,便匆匆离开了作坊。
他心里清楚,今时不同往日。隨著河套地区的开发,半年內延安府少了十几万人,招工变得越来越困难。而且由於物价上涨,都督府认为5钱银子太少,据说今年还要继续上涨。他的作坊有300名工匠,每涨1钱工钱,他每个月就要多支出30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360两。这对於他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孔晨从作坊出来后,心情格外舒畅。他精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回家带上婆娘和儿子,架著马车前往幸福小区去找田建秀。
到了田建秀家,田建秀的老婆莲娘热情地迎了出来。看到孔晨一家人,莲娘脸上洋溢著笑容,说道:“孔大哥,你又来了,见秀在书房,你过去吧。”
孔晨笑著点了点头,便朝著书房走去。推开门,他看到田见秀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著一张纸,纸上写著一道算术公式。他大概能认出这是一道数学公式,因为在大同社开办的夜校里,他学过一些阿拉伯数字。但纸上那些奇奇怪怪、像蝌蚪一样的东西,他就完全不认识了。
孔晨好奇地凑上前去,问道:“老田,你这写的都是啥”
田见秀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是孔晨,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老孔你来了,我这写的是都督教我们的微积分,是用来计算大炮轨跡的。只有把这个算得好、算得快,火炮才能打得快、打得准。”说著,他无奈地丟下手中的铅笔碳嘆息道:“俺可能就没这方面天赋了。”
孔晨拍了拍由见秀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都当將军了,这火炮就让专门的人才去做吧。”接著,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说道:“俺也当选为肤施公民议员了。”
田见秀竖起大拇指,夸讚道:“老孔你厉害。”
孔晨笑了笑,虽然他现在有钱,但他並不觉得商贾这层身份有多高贵,议员就不同了,最低也是以前的举人老呀。有了这层身份,能拉平和由见秀之间地位的差距。
他们两人可以说是患难之交,曾经一起经歷过许多困难。但隨著时间的推移,由见秀加入大同军后,一路高升成为將军,而自己则在商业领域打拼。他不想因为地位的差距越来越大,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渐渐拉开。如今自己成为公民议员,他觉得双方的身份又能拉近一些了。
孔晨接著说道:“不过这公民议员俺也不知道该怎么当,俺是不是应该学习那些秀才相公,也弄一个提案出来”
田见秀听了,严肃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有现在的地位都是因为听都督的话。你要想继续发財,日子越过越好,记住一点,就是要听都督的话,不要管那些秀才相公们做什么,他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孔晨听了田见秀的话,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俺凭什么看上去精明,在这关键时刻就昏了头了。还是你老由大智若愚,都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俺们听他的准没错。”
景教教堂內,往日里坐满信徒的长椅此时空空荡荡,显得格外冷清。原因其实很简单,今年8月,延安府遭遇了极端恶劣的天气,暴雨倾盆、大风呼啸,紧接著又突然降下寒霜。这场天灾让延安府各个养鸡场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大量鸡只死亡,鸡蛋產量锐减,
价格也隨之飆升,一下子涨了三倍之多。约翰神父他们本就经费有限,如今更是买不起鸡蛋来传教了。
有利则来,无利则去。约翰神父传教时会用鸡蛋作为小礼物吸引大爷大妈们来听圣经。没有了鸡蛋,那些大爷大妈自然不愿意再坐在教堂里听传教了。陈大妈还鼓励神父三人要多多赚钱,等他们有鸡蛋了,她会再过来听神父讲圣经。
约翰神父三人:“~”!
夏允彝坐在教堂的一角,手里拿看一份报纸,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愤怒。报纸上的一篇篇文章让他极其生气,上面不是鼓吹大同军进攻关中,就是呼吁大同军攻打草原,占领更多的草场,养更多的羊,以获取更多的原材料。
甚至还有山西的读书人请求大同军进攻山西行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