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且直至如今,並无其他证据能够表明孔仁杰自身存在过失。依照《律令》,本官依法可判你绞刑。”
赵汉德听闻此言,顿时惊方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大同社的人竟如此行事,真就严格依照大明律来断案,全然不顾平日里的人情世故,也丝毫不考虑他的身份地位。
他內心惶恐,声音带著一丝颤抖说道:“某乃是大明举人,你们怎能如此对待我”
李文兵毫不留情地呵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不过是区区一个举人!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岂容你倚仗身份逃脱罪责”
赵汉德愈发慌张,急忙辩解道:“孔仁杰意图勾引小女,我念及情分,打断他的腿,已然是饶他一命。他最终身亡,实是因其自身体弱,与某並无干係。”
“他在撒谎!”这时,一旁的人大声喊道,“俺兄长和他闺女根本就没那回事,分明是他嫌弃俺兄长家境贫寒,直接將俺兄长给打死了。”
李文兵目光冷峻,看向赵汉德说道:“赵汉德,孔仁杰与你女儿若两情相悦,本就不触犯律法。但你却出手伤人致死,此乃確凿的违法行径。若再无其他有力证据,本官依律判处你绞刑,你可心服口服”
赵汉德气得满脸通红,愤怒地吼道:“某不服!你们不过是一群叛逆之徒,
擅自占据府衙,有何资格来判定我的罪行”
李文兵冷笑一声,言辞犀利地回应道:“就凭这世间的公理正义!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既犯下杀人之罪,那就必须用自己的性命去偿还孔仁杰的性命。来人吶,把赵汉德押下去,7日后执行绞刑!”
“你们不能这样做!”赵汉德彻底慌了神,拼命挣扎著,但衙役们可不会理会他的叫,直接將他强行押了下去。
“青天大老爷啊!”目睹这一审判过程,四周的百姓纷纷欢呼起来。在他们眼中,这位李青天是实实在在地在为普通百姓主持公道啊。
就在这时,当地又有两三个百姓匆匆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地,急切说道:“青天老爷,俺们也要告状。”
李文兵见状,神色温和了几分,说道:“来我这里告状,无需行此大礼,不必下跪。来人,搬三把椅子过来。”
待椅子搬来后,李文兵又对著前来告状的四人说道:“你们有何冤屈,坐下慢慢说,一个一个讲。”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隨后,其中最年轻的汉子率先开口:“俺叫杨土根,
俺要状告的是肤施城的刘家。俺爷爷本是刘家的佃户,几年前遭遇旱灾,实在无力缴纳地租。那刘家竟心狼手辣,將俺爷爷丟到河里活活淹死。俺父亲也未能倖免,被刘家抓去做僕役,最终也被他们残忍打死。俺母亲受不了这般打击,也被活活逼疯了。”
其他几人所讲述的情况大同小异,皆是那些大族肆意动用私刑,草营人命,
致使他们家破人亡,生活陷入无尽的悲惨之中。
李文兵听著这些百姓的血泪控诉,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怒火。在这大明朝廷的统治下,这些大族平日里行事囂张跋扈,根本不把律法放在眼里。他们不但毫无收敛,反而为了恐嚇其他佃户,公然施展私刑,甚至还会召集佃户前来围观,其行径简直令人髮指。
李文兵面色愈发凝重,大声说道:“还有谁想状告四大家族的,此刻都可將状子递上来。若没有状纸,口述亦可。”
此言一出,当地文陆陆续续走出十几个人,他们纷纷表示要告状。这些人大多没有准备状纸,只能当场口述自己所遭受的冤屈。
有人悲愤地诉说自己的土地被强行侵占;有人泣不成声,称妹妹被抓去卖到妓院;还有人讲到亲人因与刘家发生爭执,惨遭杀害;更有人提及为赵家做事,
却分文未得,还被赵家的家丁活活打死。
肤施四大家族在这城中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种种恶行,一桩桩、一件件,
听得李文兵怒髮衝冠。
他心里明白,四大家族所犯下的罪孽远不止眼前这些人所诉说的,只是这些百姓敢於站出来揭露罢了。
李文兵目光坚定地看著眾人,说道:“你们的状子本官已经受理。最多三日,本官必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交代。”
言毕,李文兵再次重重地一拍惊堂木,高声宣布:“今日先退堂!”
在肤施城的县衙外,百姓们围聚在一起,望著退堂的场景,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这李青天也不敢管刘家的事。”一位百姓忍不住摇头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