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灾民赶忙解释道:“说是防跳蚤传瘟疫。”
这些灾民大多来自社会底层,生活困苦,对於所谓“身体髮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弃”的观念並没有太深的执念。
让他们更为在意的是,护卫队给他们剃完头髮之后,每人都发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还有厚实的毛衣毛裤。这些衣物穿在身上,顿时让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而且,护卫队还一日三餐用米粥供养看他们,在这灾荒之年,能有一口热粥喝,已然是莫大的幸福。所以,剃头髮这点小事,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这些灾民喝著热乎乎的米粥,望著肤施城的方向,眼中满是憧憬。“徐大王什么时候才能攻下城池”一个灾民喃喃自语道。
“是啊,徐大王把城池攻下了,俺们就可以住在城里了,这个冬天也就好熬了。”另一个灾民附和著,乾裂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温暖的幻想。
自从他们沦落为灾民之后,便成了人憎狗嫌的存在。平日里四处流浪,居无定所,春夏时节,天气还算暖和,尚可勉强生存,但到了冬天,寒冷的天气如同恶魔一般,隨时可能夺走他们的生命。若没有徐晨的救助,这批灾民基本上就是被冻死的命运。此刻,他们在寒风中排著队,心中幻想著能早日进入那坚固的城池,过上安稳的生活。灾民们都沉浸在这美好幻想中。
肤施城,钱库。
负责统筹此事的官员张琴看著那些大户送过来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道:“这些银子本官拿走1万两。”
声音在寂静的钱库迴荡,带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啊,府君,这不符合规矩啊,以前都是一成的。”一旁的艾穆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原本他还期待张琴能收敛一些,却没想到他狮子大开口,拿的比平时多出许多。
张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挥了挥手道:“本官也要上下打点,疏通各方关係,才能更好地守护这肤施城,你把剩下的银子分发下去吧。”
说罢,便招呼自己的家丁,抬著一箱子沉甸甸的银子离开了这里,留下艾穆一脸无奈。
艾穆望著张琴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思索片刻后,他招呼了自己的心腹家丁,低声吩咐道:“你们把这1万两银子抬到本將的府邸去。”家丁们领命而去,钱库中的银子又少了一万两。
这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肤施县令的耳中。县令听闻后,匆忙赶来,从剩下的银子里要走了八千两。
而后,各级官员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鯊鱼一般,纷纷赶来。他们按照品级,你2000,我3000,堂而皇之地瓜分著这笔本应作为守城搞赏的银子。
经过这一番七扣八扣,原本6万两的银子最后只剩下可怜的八千两。
此时,艾穆才带著这八千两银子,找到了自己手下的5个千户,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些银子你们分发给那些守城的青壮,务必让他们知道,这是大户们对他们的搞赏,让他们好好守城。”
等艾穆一走,5个千户迫不及待地打开装银子的箱子。
这一看,他们顿时傻眼了,原本他们以为上官贪一点。也能有个三四万两银子可以瓜分,可眼前却只剩下区区8000两。
千户张继业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怒骂道:“贪,贪,贪,就知道贪,这大明的江山迟早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给贪没了。照这样下去,咱们还守什么城!”
千户赵远脸色也十分难看,愁眉苦脸地说道:“哥几个,现在怎么办,上面不讲规矩,这点钱怎么发得下去”
赵远並非是为那些大头兵考虑,只是上面的官员坏了规矩,导致他们也没办法从中捞到好处,就这点钱他们怎么分
张继业咬了咬牙,恶狼狠地说道:“管那么多,他们上面的官员都不在意守城,我们这些大头兵在意什么。真到了破城的时刻,咱们投了那徐晨就是,给谁家做事,不是做事。咱们兄弟一人分1000两,剩下的银子再作为赏钱发下去,就这么定了。”
其他几个千户听了,略作思索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就像他们想的一样,
给谁家当兵不是当,但这规矩不能坏。
几个军官又合谋吞了五千两,隨后他们把剩下的三千银子兑换成铜钱,而后他们命令自己家的家丁,抬著这些沉甸甸的铜钱箱子,朝著城楼走去,准备搞赏这些守城的士兵和青壮。
肤施城楼之上,所有的官兵青壮都眼巴巴地看著那些运银子的士兵。
他们早就听说了城內的大户为了抵挡贼寇进攻,下了前所未有的赏赐,整整有6万两银子,他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