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
以邻为壑,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样的事情他做的太多了。
几年前他在西南战场就是这样做的,才能在残酷的战场当中保住自己的老本。朝廷招他去辽东战场,他情愿被朝廷罢免,也不愿意带著自家的家丁跳入辽东的火坑。
面对现在这种两难的处境,他了不到一刻钟,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朱蒙童连忙应道:“將军您只管专心剿寇,说服陕西巡抚胡廷宴一事,就交给我吧。”
杜文焕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天晚上,他便果断下令,撤出了封锁子午岭的所有士兵。
子午岭,一处无名山坳之中。
张三等起义军將士们紧紧聚拢在一起,在这被封锁的山谷中瑟瑟发抖。虽说此时还未降雪,但气温已然低得嚇人。子午岭中时常瀰漫著浓浓的雾气,不少体弱的將士已经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张三等人並非没有想过拼死一搏,突出重围。可杜文焕的防守太过严密,他们若强行杀出,无疑是自寻死路。此刻的他们,当真陷入了绝境。
就在眾人感到绝望之时,一个壮汉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大声喊道:“大哥,天大的好事!黄河方向的守军撤了,咱们可以衝出去了!”
“什么!”张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他人也是一阵茫然,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官兵真的撤了,咱们能逃出去啦!”壮汉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张三眉头紧皱,疑虑道:“这肯定是杜文焕设下的陷阱!外面说不定早就布好了官兵的包围圈。”
壮汉急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即便这是陷阱,咱们也得冲啊!不然只能在这里活活冻死!”
另一个壮汉也在一旁附和道:“俺觉得朱老三说得在理!现在这情况,留在这里就是等死。出去拼一把,就算死,也能拉几个官兵垫背,不亏!”
张三咬了咬牙,沉思片刻后决然道:“把咱们所有能吃的口粮都集中起来,
让兄弟们吃顿饱饭。生死就看这最后一趟了!”
起义军將士们饱餐一顿后,张三振臂一呼,带领眾人奋勇杀出了峡谷。他们一路拼杀,径直朝著黄河边奔去。然而,直到他们抵达黄河边,预想中的伏兵却始终没有出现。
此时的张三等人,已经无暇去细想其中缘由。他们急忙抢夺渡口的船只,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於成功渡过了黄河,逃到了山西行省境內。
当所有人都安全渡过黄河之后,他们才终於確信自己成功逃出生天。无数起义军將士站在黄河边上,悲伤、哀嚎、兴奋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们既为自己能够死里逃生感到喜悦,又为那些在战斗中死去的亲人兄弟感到悲痛方分。
在土兵们沉浸在战败的悲痛之中,然而张三却无暇沉浸於这份悲伤。他神色凝重,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找到了朱老三,招手示意他过来。
“老三,你带上些金子,即刻前往米脂。想办法再多购置些武器装备和食物回来。”张三紧紧握著朱老三的肩膀,眼神中透著期许。
“好嘞,大哥!”朱老三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此前逃命,他们丟盔弃甲,
几乎把所有的粮草辐重都丟弃殆尽,如今身上所剩的,也就只有这些用来应急的黄金白银了。
张三等人刚刚举起起义大旗之时,大同社就主动与他们取得了联繫,並向他们出售了大量武器装备。虽说那些大多都是二手货,但价格著实便宜,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同时,他们也听闻大同社屡屡打击那些鱼肉百姓的军官,救助流民,带领流民垦荒,这一系列义举,让张三等人对大同社好感倍增。所以此刻,张三想要重新武装自己的队伍,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大同社。
这时,老二一脸担忧地开口道:“大哥,如今咱们一败涂地,老三就这么带著金子深入大同社的地盘。万一他们起了歹心,老三可就危险了。”
张三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不会的。徐晨是个仁义之人,在米脂,
他养活了几方流民,可见他对咱们这些受苦之人是心怀同情的。我相信他不会为了这点银子就坏了自己的名声。”
话虽如此,张三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又对朱老三叮嘱道:“老三,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倘若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哪怕丟了这些钱財,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大哥,俺心里有数,保命肯定是第一位的!”朱老三拍著胸脯保证道。隨后,他带著一群人离开了起义军队伍,踏上了前往米脂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