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那些大船东们闻着味就会扑过来!到时候,咱们还能不能像这次一样独占鳌头,赚这泼天的富贵?”
这话如同冷水滴入热油,让在场的海商们顿时交头接耳,面露忧色。
罗汝才趁热打铁:“常言道,一人力弱,众人力强。在海上单打独斗,就算偶尔赚次大钱,下一趟也可能血本无归,甚至丢了性命!但若是咱们联合起来呢?力量就壮大了!俺老罗是个粗人,但也听说了,西洋那些国家,什么荷兰、英吉利,都搞什么‘东印度公司’,人家国王都给特许状,几千几万人合起伙来,舰队、堡垒、军队样样俱全,垄断一方贸易,那才叫真的发财!在咱们民朝,北边有北河套商社经营草原买卖,西边有西域商社打通丝绸之路。可见,要想赚大钱、长久的钱,就得抱团!”
他猛地一拍桌子:“俺提议,趁此机会,咱们就在此地,成立咱们自己的‘西天竺商社’!以后这天竺的买卖,咱们一起做!定下章程,划好股份,赚了钱按股分红。采购、运输、销售、护卫,咱们统一调配,力量集中,成本还能降下来!这样才能抵挡后来的竞争,才能在这天竺洋面上站稳脚跟!”
此言一出,舱内海商们面面相觑,成立商社意味着要将各自的部分利益和自主权上交,由集体决策,这对于习惯了自己当船老大、说了算的他们来说,是个需要下很大决心的改变。
就在这时,韦富再次站出来支持老友,他语重心长地说:“罗大哥看得远啊!东海还算是我民朝的势力范围,南海舰队还能照拂一二。可这天竺海呢?
万里迢迢,来回近五个月航程,孤悬海外。你们谁有把握,下次自己单独再来,能安然无恙地穿过这片遍布海盗和西洋武装商船的海域?
西洋人的东印度公司,可是有战舰护航的!我等若不联合,下次再来,只怕不是来做生意,而是来给人家送船送钱的!只有成立商社,力量拧成一股绳,咱们才不至于被这些豺狼吞掉!”
韦富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众人豁然开朗。是啊,要想把这天竺的生意做成长久的买卖,而不是一锤子买卖,联合是唯一的出路。商社的模式在大同社多年的推广下,大家并不陌生,南明也有类似的广州十三行。无非是定下规矩,按出资和船只折股,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某同意!成立天竺商社!算某一股!”
“娘的,干了!单干是没出路,联合起来赚大钱!”
“我也同意!罗大哥,韦大哥,你们见识广,这商社的章程,还得你们多费心!”
很快,在场的十几位海商首领全都表态同意。成立一个垄断对印贸易的松散商业联盟——西天竺商社。
翌日,十几艘满载货物和财富的民朝商船升起约定的信号旗,编组成一支颇具规模的船队,驶离了维沙卡帕特南港,开始了漫长的归途。
情况果然如他们所料。船队刚驶出港口不到一日,瞭望手就发出警报:后方和侧翼出现了密密麻麻数十艘大小船只,帆片上绘着狰狞的骷髅或奇异的神像,显然是闻风而来的天竺本土海盗集团。
这些海盗船大多由改造的商船或灵活的轻型船组成,装备极差,几乎看不到像样的火炮,战斗方式主要依靠驾船贴近,然后依靠人数优势进行跳帮白刃战。
“各船保持队形!火炮准备!”罗汝才作为临时推举的船队指挥,沉着下令。
商队中的武装商船,特别是罗汝才的乘风号和韦富的福昌号,露出了獠牙。这两艘由退役大同军战舰改装的商船,侧舷的炮窗纷纷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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