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心头。
侯恂接着说道:“若木,这段时间你要辛苦一些。仔细筛选今年征税表现出色的官员,分别予以晋升。让有能力的人到合适的岗位上,为朝廷效力。”
钱春拱手领命:“阁老,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侯恂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众人,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资政会结束后,我将与右都督祖大寿、长江总兵吴襄一同前往福建,消灭郑芝龙及其手中的舰队,以此增强朝廷的实力。还请各位在我离开期间看好内阁。”
文震孟等人纷纷点头道:“阁老,您一定要小心谨慎。”
南明内阁对此事早已达成共识。如今朝廷亏空了八百万两银子,而郑芝龙一年就能赚取上千万两。
朝廷本来想用和平的手段得到这些财富,赐予他爵位和总兵之职,希望他能交出舰队和商路,实现互利共赢。
然而,郑芝龙却不肯就范,朝廷也只能动用武力了。毕竟,富可敌国的财富只能归于朝廷,若有人独占这笔财富且不肯交出,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大同十年(公元1634年)十月二十九日,金陵城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盖住了天空,吏部官署内,气氛压抑而紧张。
南明朝廷的资政会议在经历了第一天的意外波折后,表面上算是圆满落幕。然而,对于南明的许多官员来说,这却宛如一场噩梦的开端。
吏部以考核不合格为由,对官员们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那些年纪较大的官员被要求主动上奏告老还乡,而尚未到告老年纪的官员,则被调到了太仆寺这样的清水衙门。
太仆寺,原本是管理马政的衙门。但这里是江南,既没有广袤草原让战马驰骋,也不见几匹战马。走进太仆寺,你会看到衙门里官员的数量比马匹还要多。在这里当官,官员们只能拿到微薄的俸禄,再也没有那些灰色的孝敬收入。
一群不服气的官员们聚集在一起,他们满脸愤懑,眼神中透露出不甘。最终他们决定找到吏部尚书钱春讨个说法。
为首的一位年老官员,他挺直了腰板,尽管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此刻他眼中仍闪烁着倔强的神情,他快步走到钱春面前,抱拳行礼后说道:“钱尚书,某自问还没老到不能做事的地步,某还想要效忠朝廷,效忠天子,实在不想告老还乡啊,请钱尚书收回成命。”
钱春微微冷笑,他缓缓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展开后,用那略带嘲讽的语气念道:“侯阁老只知道和那些丘八搅在一起,哪有一点当朝阁老的风范,驱使我等像牛马一般,每日不得停歇,这些庶务本就由那些小吏为之即可,侯阁老太苛责我等了。”
念完后,他目光冷冷地扫视着面前的官员们,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了,这话语明显是在讽刺侯恂,私下说还没什么,但如果被侯阁老知道了,只怕下场不会好。
冲在最前面的那位年老官员,听到这些话,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这正是他当初私下里对钱谦益说的话,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话竟然被内阁知道了。
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他不过是在一时抱怨侯恂的严苛,再加上当时很多资政对侯恂不满,而钱谦益得到了地方大族的支持,看起来有很大的可能性成为阁老,他才说了这些讨好的话。可如今,钱谦益一败涂地,这些话却成了他仕途上最致命的刀子。
他的反应也让四周的官员明白,说这话的应该就是他,四周的官员稍微拉开了和他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