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溥只能失望而回了,路上张采小声提醒道:“天如兄,现在我等已经不是民间的学子,而是朝堂上的官员,行事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雷士俊神情还有一丝害怕道:“天如,你拿出那张名单的时候,某都快被吓死了,哪怕是吏部尚书也不敢一口气举荐30多位官员,也就是恩相大度没有在意这些。”
张溥满不在意道:“现在天下是什么情况,已经混乱成南北对立的状态,太平时节的规矩已经不适应现在的世道了,早就应该改了。”
想起北方的大同社,他不由得内心升起一股怒火道:“大同社社长徐晨今年不到四旬,刘永,李文兵,郭铭,蒋乡泉,哪个不是和我们年纪相仿,这些人或成一部的尚书,或成为当朝的宰相,有谁说过他们年纪轻,资历浅吗?”
现在看看南北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就是因为这些昏老朽之辈,霸占的朝堂,霸占的位置不做事情,才有今日的差距。这一年多时间我站在朝堂上,看着这些老朽之辈,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拖延朝廷的大政方针,我恨不得把这些人通通罢免。”
张采紧张道:“天如,你冷静一些,前两天某才劝说过仲彝,做事不能激进,当行夫子的中庸之道,现在你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激进,这不但不能办成事,还会引发朝堂内部的矛盾啊。”
张溥深吸了两口气道:“某失态了。”
张采道:“某能理解你的压力,但越是这个时候,我等越不能自乱阵脚。”
而在几社人群当中他们也在讨论刚刚那张名单的事,夏允彝激动道:“天如公,不愧是江南第一名师,果然是当仁不让,有几分徐社长风采。”
他这一年在地方上和大户斗不说,还要跟他那些上官斗,动不动就跟他说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要和光同尘,要行中庸之道,他真恨不得一脚把这些无能之辈踢开,所以今天张溥的话说到他心坎里来。
徐孚远苦笑道:“天如兄这次真的是连命都不要,这份名单要是泄露出去,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滔天巨浪。”
杜麟征道:“我支持天如兄的方案,朝廷原本的规矩已经不能适应这个时代了,但现在官场上的这些官员却没察觉到天下的变化,或是他们已经察觉了,但就是不愿意变动。既然这些官员不愿意做事,那就让他们把位置让出来,交给我们这些愿意做事的人。”
“朝廷自有制度,这样激进会出问题。”周立勋担忧道。
杜麟征压抑道:“三年时间,朝廷连个三成五的地租都推行不下去,到现在税金还是不能足额征收,朝廷还是三空四秋。
但大同社可没闲着,人家在扛住两次旱灾蝗灾的情况下,黄河大坝都快修通了。对比一下大同社的进度,你还觉得天如兄激进?再这样慢吞吞下去,大同军打进江南,朝廷只怕都没什么变化。”
周立勋无言以对,是啊,以前朝廷可以缓慢行事,天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但现在多了一个大同社,他们可不会等着朝廷改变。他会把朝廷的官员,士绅,地方大族横扫一空,再来施展他们的政策,在大同社的压迫下,已经容不得他们缓慢了,更容不得他们不进行改变。
他们通过大同报了解北方的情况,黄河大堤已经修完一大半了,黄河改造工程也就这两年完成了。如此宏大的工程完成之后,大同社内部再也没有牵制他们精力的事情了。徐晨带领大同军南下江南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大同社给他们带来的压力让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