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来,恭敬地说道:“两位阁老,今年朝廷夏收、秋收、商税、关税等折银2432万。”
侯恂有点惊喜道:“这么多?”去年涨了三成,也只有2100多万。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却没想到今年还能涨300多万。
但李三才却苦笑道:“朝廷今年的开支却高达2900余万两,亏空了近500万两,加上去年亏空的300余万,朝廷两年亏空近800万两。”
文震孟皱眉头道:“去年朝廷的开支也只有2400余万两,怎么今年突然增加这么多?”
李三才道:“今年朝廷北伐,支援四川行省就有百万两银子。2万大军北伐几乎被打的全军覆没,光这批抚恤金就有180万两。又要重新招募士兵,打造武器装备火炮,加上朝廷又加大了对水师的投入,所以今年的开支直接增加了500余万两。”
他详细地解释着开支增加的原因,每一项开支都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朝廷喘不过气来。
侯恂无言以对了,为了维持士兵的士气和战斗力,现在大明军队的抚恤金、丧葬金加起来是100两,朝廷还要给阵亡士兵家属免除徭役和一定的田赋。雇佣兵制度的开支就是这么巨大,这让侯恂感到无比的无奈和苦涩。
文震孟看着今年朝廷收支的账册,从头到尾的翻阅了一遍之后,他叹息着合上了文书。
“国事艰难,如之奈何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忧虑,有钱这些士兵都打不赢大同社,没钱只怕这些士兵会立马投降。毕竟投降了还有50亩土地,这对那些生活困苦的士兵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南明朝廷可以给士兵上百两银子的丧葬费,但却是万万拿不出50亩田地作为军田,且不说南明朝廷没有这么多土地,想要购买也没有这个财力,江南的土地不比江北,一亩上等的水田价格高的有十几两,差一点的有几两,关键这还是地主压价购买农户的,想要购买大户的田地,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卖,只怕价格也会翻一倍,50亩地值几百上千两,朝廷根本拿不出这笔钱,也购买不到这么多土地。只有像大同社那样暴力夺取大户的土地。才能做均田之事。
侯恂的危机感是最强的,徐晨更喜欢诛心,不喜欢杀人。先帝现在好好的活在京城,据说已经没人限制他的行动。前首辅李标,帝师孙承宗,甚至福王、周王这些人都活的好好的。大同社最新设立的抗蝗总督就是原秦王的弟弟,只要不是太罪大恶极之人,徐晨都没有杀,只是让他们进行劳动和思想改造,有能力的人甚至还会马上得到重用。
虽然最开始让人觉得丢脸,但丢脸的人多了,大家也就不觉得了,反而觉得是大同社的这项政策好,最起码没有对他们彻底的赶尽杀绝。
但偏偏他是上了大同社必杀的名单,所以即便是拼尽全力,他也想办法保住南明朝廷。这不但是保住他的权势,更是在保住他的性命。
他想了想,小声对文震孟道:“朝廷如果收拾了郑芝龙,夺下了他的商路,每年就可以多上千万两银子的收入,还能得到一支强大的海军力量。从现阶段来看,在地面作战,朝廷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是大同军的对手,但水师还有一战之力。”
文震孟迟疑道:“大战将即,朝廷还这样内斗,只怕会让大同军捡了便宜。”
侯恂道:“祖泽润已经联络对郑芝龙不满的部下,郑芝龙也只是海上强大,在陆地上他可不是朝廷禁军的对手。只要朝廷能出其不意,可以在大同社反应不过来,直接吞并郑芝龙的船队。
而且攘外必先安内,现在看来朝廷各方势力目光短浅,各怀鬼胎,根本不可能主动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