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震孟可能真被这些家乡父老的抱怨给激怒了,他睁开眼睛神情严肃道:“有,还有比这更血腥的道理”
这话音一落,府衙内顿时安静下来,那些哭诉的老者也不再哭了,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这6个字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明说的禁忌。
文震孟却加大语气道:“你们要不要去江北看一看,看看江北的士大夫还有几家的存在了,要不要给你们这些老朋友去上柱香?看看他们的坟头草长得几尺高,给他们清清坟。”
“你们是某的父老,没错,但苏州的百姓不是某的父老,你们看看这半年来你们做的事情,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朝廷不要求你们赈灾,这不是你们的责任,但你们居然卡死了,不允许朝廷来赈灾,朝廷组织了一批运灾粮运过来,结果被土匪抢了,苏州土匪真厉害,上千士兵抗压的粮草都被抢走了。”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是想逼反全苏州的百姓,让他们领着大同社的人把你们全吊死。”
“我们这是公平买卖,又没有欺压人。”
文震孟冷笑道:“粮食价格翻10倍,地价跌10倍,这就叫公平买卖。
那徐晨也是按律行事,按他大同社的法律,枪毙了大同社治下的士绅,你们做的事情也足够枪毙十回。
你们觉得现在苏州的百姓是愿意跟着徐晨还是愿意跟着你们?”
“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刻,大同社在江北已经屠杀了上百万士绅,他用士绅的财产和土地收买民心,你们倒好,还生怕徐晨不得民心,硬要把人往大同社那边推。”
“现在在这里胡搅蛮缠,混过去了又怎么样,朝廷被你们弄的没钱养兵,打了败仗,弄得大同社百万大军打过长江,大明亡了,我无所谓,大不了做个平头百姓,学着李标每隔一段时间写一篇思想体会,在大同报上丢人现眼,但好歹可以活着。
但你们!!
手中的土地越多,死的越惨,想想扬州城外的那些坟,你们是不是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不想被吊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把田退出来,把那些高利贷契约全给我烧掉,把那些佃户的儿女通通放了。”
而后文震孟对苏州知府陈洪谧冷哼一声道:“去年到今年为止的所有地契买卖全部作废,高利贷也全部作废了,有敢拿着去年高利贷讨要钱财的,不管是谁全部抓起来。”
陈洪谧道:“遵命!”
文震孟最后冷哼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喘气,等他离开的时候,这里再次才活跃起来。
“这小子官当大了,脾气也变大了。”
“是啊,以前多知书达理的一个有为青年,现在已经变得六亲不认了。”
“那这地契还退不退?”
“退吧,退吧,不处理,这道坎子怕过不去。”
“我早就说过不能做的这么绝,平价买一些土地就算了,怎么能把朝廷的赈灾粮也隔绝在外,这一下直接惹怒了朝廷,我听说侯恂都打算派祖大寿来,要这个土匪来了苏州,大家的家产都保不住了。”
“现在在这儿放马后炮,当初资政会议的时候,你不一样投了赞同票,谁能想到这小子不但不帮我们,还帮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