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低至原本的三分之一,精盐更是低到了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如此低廉的价格,导致扬州私盐就如同洪水一般,迅速的淹没了南方的各大市场。
在南方食盐市场占据一席之地的四川自贡井盐,首当其冲受到冲击成为受害者,井盐需要打井深入到地下几百丈,提起卤水,成本极其高昂,但因为井盐品质高,没有粗盐的那种苦涩味,自古以来都是达官显贵,富商使用的精盐,价格高,利润高,品牌好这才是他们生存下来的原因。
结果现在大同社不讲武德,把精盐的价格打到了原本的十分之一,这已经不是腰斩了,而是脚踝斩,这样的价格屠夫他们哪里遇到过,于是井盐固有的市场一片片丢失,甚至左良玉贩卖的私盐都冲到蜀中来了,完全不给他们一条活路。
而福建的郑之龙敏锐地嗅到了商机,他派遣船队,浩浩荡荡地驶向扬州,将低价的私盐运往江浙,福建,两广贩卖。湖广行省的私盐市场则被左良玉牢牢垄断,所谓的金陵盐,福建盐、湖广盐,实际上大多都是来自扬州的盐。
这三方势力先是联手,用低价食盐击溃了四川自贡的井盐,而后便开始在整个南方市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很快,南方的食盐市场就被他们三家瓜分殆尽。然而,平静只是暂时的,紧接着便是他们之间的内战。
祖泽润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背后有着内阁首辅撑腰,可谓是权势滔天,但他的敌人却不惧怕他的权势。
湖广的左良玉自从逃到襄阳后,便开始大肆招兵买马。在确定大同社暂时没有攻占江南的想法后,他迅速与大同社勾结在一起。左良玉每年从湖广贩卖二百万石粮食到江北,再从江北换取低价的羊毛布、煤油灯、玻璃、食盐等货物。
他成为了湖广最大的走私商,通过这些货物赚取了巨额钱财,然后继续招兵买马。短短三年时间,他的军队从五千人膨胀到了五万人,在整个湖广行省听调不听宣,俨然成为了事实上的军阀藩镇。
郑芝龙更是一个难缠的角色。他原本就是海盗出身,朝廷从未真正压服过他。他借着官身,吞并了其他海盗势力。他拥有自己的军队和舰队,在东藩岛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和部众。对于朝廷的命令,有利的他就听,不利的他就直接无视。他的舰队在海上纵横驰骋,甚至于朝廷都有求于他的战舰来抵抗大同社,他自然不惧怕祖泽润。
这三方势力在权势上旗鼓相当,这反而导致了祖泽润被迫离开了自己熟悉的战场,用商业的手段来击溃这两个敌人。
领头的走私商曹少安皱着眉头,鼓起勇气说道:“大人,降低五成的价格,那我们上供的钱财能不能减少一些?”
祖泽润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能。今年江南发生旱灾,朝廷急需钱财赈济灾民。还是本官在首辅面前拼命为你们说好话,要不然,你们上供的钱财还得增加。”
曹少安等人心中暗骂不已。不允许减少上供的钱财,却要他们降价去争夺市场,这不是想把他们逼死。
左良玉和郑之龙都是有兵有将的狠角色,他们虽然也养了一些家丁,但根本无法与这两方势力抗衡。到对方的地盘上争夺食盐市场,肯定会死人,抚恤费用少不了,收入不增加,开支却大幅增加,而且抢下来市场,只怕上供的钱财还会进一步增加,这分明就是在空手套白狼。
祖泽润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朝廷也不会让你们白出力。朝廷打算以你们组建十三行,专门贩卖北地的货物。以后,你们就是官盐、羊毛布、煤油灯、玻璃等北地货物的专营者。”
曹少安等人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有了官方的身份,虽然暂时会有一些亏空,但光南直隶一地就足够他们盈利了,如果再加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