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跑,整个人都跟着了魔怔一般。
高登冷哼道:“大同社打过长江,你这种缺德的货迟早是被吊死的。”
在高登看来韦富是死性不改,他来南京城开了一个纺织厂,但为了降低成本,他招募的都是那种活不下去的流民,骗那些人签奴隶契约,一点工钱都不给人家。
韦富苦笑道:“某也不想,人家都用奴仆我不用,这布还能卖的出去吗,而且我们都是外来人,怎么敢坏本地的规矩,这不是要得罪人了,到时候某在这南京城都混不下去。”
市场竞争下,成本越低,纺织厂越能活下去,随着北方战乱,天灾不断,大量的人口难逃,江南的作坊主现在连雇人都不愿意,最喜欢的就是雇那些流民签奴仆契约,这样的话除了吃喝之外,一文工钱都不用付,这种模式一展开,几年时间,就把江南其他顾工的作坊打的落花流水,江南的奴隶作坊也变得越来越多,甚至形成了一股风潮。
高登用手指戳了戳他肚子上的肥油道:“你既然已经吃了百姓的民脂民膏,就不要怪百姓把你吊死。你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到底。”
高登也忍不住叹,南京城虽然繁华,却不是人间天堂,这里只是官员的天堂,富商的天堂,对普通百姓来说,南京城和大明其他的地方没有两样,他们一样要在当地的士绅压榨下,过着如同牛马一般的生活。
在南京城中生活的越久越能发现,这江南不过是外表穿着华丽丝绸衣服,内在却是一具枯骨的白骨精,他一直在吞噬人命精血以此来维持她表面的繁华。
他也是探查过南京附近的奴隶作坊,那些工匠日夜操劳,整个人身体都扭曲变形了,活生生的一个人,硬生生的折磨的像个妖魔一般,根据他的统计,进入这些作坊的奴仆,一般情况下活不过5年,而这两年尤其严重,大量的流民涌入,让那些作坊主更加不在意工匠的性命。
这些工匠做的多,但吃的连牛马都不如,作坊主会拿各种发霉的变质的粮食给他们,住的地方更是一种叫鸡毛房的屋子,这种房子是稻草做的,低矮难闻,里面全是鸡毛,工匠住进去,依靠鸡毛来抵挡寒风,但住这种房子久了容易染上各种疾病,那些作坊主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只要生病了直接往外一丢,而后这些作坊主又重新签一个奴仆工匠。
所以在高登看来南京城内的一家家纺织作坊,就是一条条吞噬人命的魔窟,那些作坊主华丽的丝绸衣服,全是用鲜血染成的。
在这座城市待的越久,高登就越怀疑,徐晨可能不是他们想象当中的富家子弟,而是在那些奴隶工厂当中做过工。
正是因为有这种切肤之痛,所以他才会在刚开办纺织作坊的,让工匠只做四个时辰,还要每7天休息两天,大同社有钱之后更是快速的提升工匠的工匠,甚至还专门制定了法令和建立工匠司来保护工匠。
没有这样的遭遇,徐晨不可能如此交往过正,甚至很多事情在关中都没有发生,他却提前做好了准备,以前他以为这是徐晨有远见,但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在南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只是这个猜测又有一个问题解释不了,如果徐晨真是奴隶工匠,按理来说他最痛恨的人应该是这些作坊主,他应该对这些人杀之而后快。
但偏偏徐晨最痛恨的是地主士绅,整个关中的士绅被他扫荡一空,现在更是在屠戮中原的士绅,光凭徐晨在中原的这番作为,即便是夺取了天下,他也是秦皇汉武之类的暴君,失败了,那就是张角黄巢之类的匪寇。
对于作坊主,他虽然维护工匠的利益,但却不限制这些人的发展,甚至还提供了一定的帮助,以至于大同社地盘扩张到哪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