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气愤道,本来看到延安府太平景象的,他对大同社还有点好感,但知道这一切都是士绅的血肉,好感就瞬间变成了恶感。
“我们大同社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天下的百姓可曾有不勤劳者,为什么种粮食的农户不能吃饱饭,养蚕的农妇没有衣服穿,就是因为这世道不公平,士绅夺走了他们的财富,我大同社在把自身掠夺百姓的财富拿回来还给百姓,这是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大同社并不认为这有错。”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树荫底下有农户在休,而刚才与他们说话的人,头上戴着一个草帽斗笠,肩膀上披着一条略显漆黑的毛巾,身上穿的短裤短衫,全身有些漆黑,看上去像个农户,但从他刚刚说的话,还有身上的气质又不像普通的农户。
杜麟征道:“你也是大同社的成员。”
那人道:“某大同社沈植。”
杜麟征冷笑道:“某从来没想过,夺人钱财土地,还能说的如此正大光明,你们号称大同,实际上却是在行掠夺卑劣之事,你们大同社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
沈植哈哈笑道:“这天下就是因为有太多像兄台这样是非不分的人,才会黑白颠倒,混乱不堪。士绅掠夺百姓的田地可以,百姓想拿回自己的土地就不行。”
杜麟征不服道:“明明是你们掠夺士绅的土地,现在反而倒打一耙了。”
沈植冷笑道:“我大同社有证据,延安府当中九成多士绅勾结官府,掠夺百姓土地,害的百姓流离失所。”
想了想他继续问道:“各位的家乡在何地?”
杜麟征道:“松江府。”
沈植道:“说延安府的事情,各位可能不服气,那么我就说你们家乡的事。大明前首辅徐阶的老家也是在松江府,某如果没记错的话,徐阁老在松江有24万亩土地,这些土地都是当地百姓送给他的?”
杜麟征道:“这只是个例?”
沈植继续嘲讽道:“各位可有功名在身?”
杜麟征骄傲道:“我等皆是举子。”
沈植道:“那你们家族的田地,少则有几千,多则有上万亩,这些田地也是百姓送给你们的?”
杜麟征尴尬了。投献的风潮他也不可能免除,他也没那个脸皮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家没有多少土地。
沈荣继续道:“我大明的官员哪个不是家里有几千上万亩的土地。如果他们不贪不占,那就应该跟海青天一样,家里没有田地,一年吃不到一回肉,衣服也应该是他妻子缝补的,而偏偏大明两百多年,海青天只有一个。所以强取豪夺跟贪赃枉法,他们总要占一样。”
“而不管是巧取豪夺还是贪赃枉法,他们都是在掠夺百姓,现在我大同社把他们掠夺田地和财富返还给百姓有什么错?”
杜麟征被反驳的说不出话来了。
夏允彝道:“我等承认是有巧取豪夺的士绅,但你们大同社却因为这样把天下的士绅都当成贼寇,这是不是有点太过激了,某相信大明的天下肯定有不少士绅通过努力积攒钱财购买土地的。”
沈植道:“这种士绅地区有,但很少,大部分农户都是被士绅压榨破坏。现在士绅和农户矛盾尖锐不可调和,你讲一两个个例是没有用处的。”
夏允彝道:“那你们大同社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