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钱不行,这种坏习惯要是被朝廷的大员学会了,以后动不动出了事,让他们出钱,这天下到底是朱家的还是他们的,必须坚决抵制。
杜志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讽刺的口吻问道:“岳巡抚,你这计划听起来确实宏伟无比,可如此庞大的工程,到底需要花费多少钱粮呢?”
岳和声听出了杜志强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但他并未动怒,依然神色认真地回答道:“杜族长,这三个水利工程规模浩大,最起码要雇佣五十万民夫。这些民夫每日消耗两升粮食,也就是说,每日需要 1万石粮食。不过冬季三个月可以停工,这段时间每日只需要消耗 5000石粮食。三大水渠工期预计一年,如此算下来,共计消耗粮食 300万石。此外,各种铁锹锄头、独轮车等工具,购置下来耗费银两 50万。”
此言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韦文明瞪大了眼睛,仿佛被吓到一般说道:“岳巡抚,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可是陕西行省两年的税赋,您真有把握让朝廷给这么多的钱粮支持我们陕西行省来修建这些水渠吗?”
杜志强则在一旁冷笑着说道:“巡抚要是真有这本事,我杜某人愿意给巡抚立碑自传,好好诉说一番巡抚的丰功伟绩。”
岳和声并未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继续耐心解释道:“诸位,这三条水渠修建好之后,其益处不可估量啊!可以灌溉 400万亩田地,粮食产能能够增加一倍。而这些田地本就是诸位大族所拥有的,如此算来,只要一年时间,投入的钱粮便可回本。而且,关中地区有了充足的水源灌溉,粮食产量增加,百姓生活稳定,流民自然也会减少,这可是一举多赢的好事情啊!”
杜志强却不以为然,依旧笑着说道:“既然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巡抚何不让朝廷出钱粮动工呢?依我看,与其花钱去剿匪,不如把钱用来请这些流民做工,以工代赈。如此一来,既能解决流民问题,又能修建水渠,还省了剿匪的麻烦,岂不是一举三得?”
岳和声脸色微微一沉,目光严肃地看着众人,冷冷说道:“本官最近学到一个新词,叫权责对等。这修水渠之事,占据好处最大的便是尔等诸位。受益如此之多,难道不应该由尔等出钱出力吗?”
韦文明连忙接口道:“我们每年都给朝廷缴纳了钱粮,既然交了税,修水渠本就该是朝廷的事情。哪有我们给了钱,还要再额外拿出一笔来支持这工程。”
杜志强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岳巡抚还是不要乱看书了,当心一不小心看到了反书。”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新词”是大同社传播开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叫冯源的族长也跟着附和道:“岳巡抚,现在关中正遭遇干旱,百姓生活困苦。朝廷此时应该做的是减税,让百姓休养生息,而不是搞这些好大喜功的水利工程。自古以来,凡是大动干戈大兴土木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岳和声看着这个不明事理的冯文,心中满是不屑,懒得搭理他。
而后岳和声好话坏话说尽,试图从各个方面说服这些族长,但这些族长们的态度却始终如一:修水渠可以,但必须要朝廷出钱,他们是一分都不愿意多掏的。
眼见劝说无望,岳和声心中失望至极,他脸色铁青,猛地甩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厅。
杜志强看着岳和声离去的背影,满脸嘲讽地说道:“哼,大明的官员搜刮民脂民膏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好大的口气啊,张嘴就要 300万石粮食、50万两银子,真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说那杨鹤,收我们的钱倒是挺快,可一点实事都不给我们办,连蜂窝煤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