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去年延安府发生的事情,被大同报登上报纸,不说整个大明知道此事,但在整个陕西行省的大明官场上已经知晓。
他们在嘲讽延安府文武官员草包的同时,内心也有一阵惶恐,因为这事情在他们身上也发生过,只是他们不在延安府而已。
“遵命!”众将回道。
杜文焕此时虽然跋扈,但却让众人有了一个主心骨,贺虎臣虽然是榆林卫总兵,但他毕竟是外来者,根基未深,家族也不在榆林,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还是更相信杜文焕这个自己人。
榆林南城楼,此刻正笼罩在一片血腥的气氛之中。
大同社那如雷霆般的炮轰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这座古老的城楼彻底碾碎。
随着贼寇的炮击终于停歇,城楼之上顿时一阵忙碌。无数青壮们争分夺秒地行动起来,他们穿梭在断壁残垣之间,清理着那些被炮火炸得七零八落的砖石木料。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地抬下城楼,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沉重与悲伤;而受伤的将士们也被迅速带下去救治,他们痛苦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揪心不已。
那些迎着火炮硬扛了一个时辰的家丁们,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在刚才那漫长的一个时辰里,他们的肾上腺素飙升到极致,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此刻,炮击虽停,但他们的身体和精神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三三两两的家丁躲在城楼的各个角落,或蹲或坐,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尽快恢复自己的精力和体力。他们的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眼神中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
“老侯,你这家伙是吃干饭的吗,不能反击?”一个家丁看着炮楼上那几门陈旧的火炮,气愤地吼道。这贼寇的火炮威力实在是太惊人了,每一发炮弹砸上城墙头,必然会造成死伤一大片的惨烈景象。而最让这些守城将士们憋屈的是,他们面对敌人的狂轰滥炸,却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侯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且不说这老古董会不会炸膛,就算它是全新的,也只能打个两三百步的距离,叛军的火炮都在一里开外,你让我怎么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身旁那门锈迹斑斑的火炮,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侯远满脸愁苦,转头看向身旁的侯勇,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些大同贼寇火炮比我们猛,装备比我们精良,又会蛊惑人心,这次只怕我们真危险了,勇哥,我们该怎么办?”
侯远这些家丁们,也算是历经百战的老兵了。他们曾经在战场上与各种敌人交锋,无论是山林间的贼寇、叛乱的军队,还是西南地区的土司,亦或是北方草原上的蒙古人,都未曾让他们如此感到无力。像大同贼寇这种组织程度比他们高,装备比他们精良,战斗能力比他们还要强的敌人,的确是他们生平第一次见到。
侯勇却满不在意地咧嘴一笑,拍了拍侯远的肩膀:“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硬抗呗!俺们又不是那些苦哈哈的军户,为了50亩地就背叛将军。不过贼寇厉害,兄弟,你多躲着一些炮弹,打仗不要冲的那么前,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坚韧当中带着一丝油滑,在这个黑白难分的世道,所有人都只能混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上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总兵大人定了赏银的标准了,只要是守城的兄弟们都能得到100两银子,先给50两,杀一个大同贼寇再给50两,兄弟们准备一下,到各家的将军那里去领钱。”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在整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