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门上都贴着彩纸，喜气洋洋的。
厨房里，招娣和小娥张罗着着年夜饭，娃娃在院子里打闹。
整个小山村的人仿佛都围绕在赵家。
刘老四跟婆娘站在院子门口踮脚眺望，有些紧张的说道：“呀，咋这多人呢，不行不行，还是明天再来吧！”
“年三十人能不多吗？”刘家婆娘拉住了丈夫，“明天年初一，来拜年的人更多，讨饭还怕别人知道吗？”
“这多丢脸。”
“命重要脸重要？铁驴都快饿的不行了，你真想刘家绝后就在家待着，看看铁驴能不能熬过今夜！”刘家婆娘板着脸道。
“哎，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刘老四没办法，硬着头皮推开了院门。
不过大家伙注意力都在赵正身上，哪有功夫关注他呀。
他跟婆娘在人群外走了一圈，也不知道该咋说。
刘家婆娘气他窝囊，索性挤入人群道：“赵老爷，能给我家也写一副春联吗？”
赵正抬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怎么刘家婆娘也来了？
再一看，那后头站着的不是刘老四还能是谁。
周围人也发现了刘老四，顿时就有人嘲讽起来，“哟，你们咋还好意思来问东家要春联，都不害臊的吗？”
“就是，谁不知道刘家跟赵家有仇，你们咋好意思过来求老爷墨宝的？”李家老太也在人群里疯狂嘲讽起来。
“滚蛋，连儿子都不要的玩意，也配来求墨宝？”
听到嘘声，刘家婆娘尴尬不已。
刘老四脚趾都快扣地了。
不远处的刘铁牛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痛快，当初他被赶出家门来到赵家，所受的屈辱可比这个还大。
赵正现在还真没把刘老四放在眼里，“大过年的，别骂人，破坏自己的心情就不美了，不就是一副春联嘛，又不值钱，想要的话，排队！”
“还是赵老爷仁慈！”
“那可不，俺们赵老爷那可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李家老太扯着嗓子道。
郑春梅心想，“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家婆娘一咬牙，跪在了地上。
赵正一愣，“大过年的，给我行这么大礼，咋滴，春联不够还想要压岁钱？”
“不不，赵老爷，我，我想当您家的包身工，求您收下我！”刘家婆娘豁出去了，“我啥都不要，只要一口吃的就行！”
说着，她使劲拉了拉丈夫，刘老四也硬着头皮跪了下去，“求赵老爷收下我们！”
哗！
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刘老四居然跟他婆娘一起跪了。
村子里人谁不知道，刘家跟赵家有仇？
特别是刘老四，从小就爱跟赵正比。
小时候比谁撒尿更远，大一点比谁蓝紫大。
等成年了，又比谁媳妇漂亮，好不容易赢过赵正一头了，结果在娶儿媳妇这件事上又彻底输了。
可以说，刘老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