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自龙腾说完之后，项燕便陷入了沉默。
他一言不发，站在幕府之中，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
项燕心里清楚，龙腾的说的很有道理。
暴秦，气势如虹，看不到动荡的缺点。
楚南公说是阴阳家的箴言，但自古以来，箴言成真的只是少数。
相比于楚南公的将希望留在未来。
项燕更希望这个希望由他自己创造。
这是两个人观念的不同。
“传令斥候营，盯着王翦。”
项燕朝着龙腾等人，道：“希望不能留给未来，同时派遣斥候入百越以及闽越之地。”
“将族中青壮全部转移。”
“诺。”
点头答应一声，龙腾等人转身离去。
他们都是项氏一族的私兵，他们不光是楚人，更是项氏族人。
故而，在这个时候考虑的就更多了。
相比于龙腾等人，项燕考虑的更多。
他要为项氏留下机会。
“上将军，值得么？”一个老者出现在幕府之中，眼中满是惋惜。
他作为护卫项燕的护道者，自然是了解项燕的。
从楚南公离去，以及项燕召集龙腾等人，就知晓了项燕的决定。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项燕长叹一声，望着老者：“老祖，一直以来，我自认为一代天骄，自信勃发，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必将踏足陆地神仙。”
“哪怕只是兵家的陆地神仙。”
“但是，在平舆之战，我失去了往日的无敌心态。”
“老祖，终其一生，我都无法染指陆地了。”
这一刻，老者也是沉默不言，眼神之中满是惋惜。
项燕是项氏一族之中，最有可能踏足陆地神仙境界的人，但是平舆一战，项燕心态被王翦斩破。
将这一丝机会，彻底斩去。
“既然无法突破陆地神仙，而且暴秦，不杀我，决不罢休。”
“既然注定了我要死，那就死的有价值一些，至少也要让项氏一族成为楚人惋惜的对象。”
“未来若是后人有机会，楚人也能够心向项氏。”
说到这里，项燕盯着老者，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项虽一丁，大楚必兴。”
“不论这个箴言真假如何，一旦我死了，老祖一定要保证这份流言传入楚人心中。”
“同时保护好小梁以及藉儿。”
“藉儿天生重瞳，有圣人之姿，也许这一箴言，就是应在了藉儿身上。”
“好。”
半响，老者点头。
他清楚项燕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