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很快便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如何与魏坤勾结,如何虚报损耗、克扣漕粮、贪污漕银的细节一五一十地供述了出来。他还交代了魏坤是如何利用这些贪污来的银子,向上打点关系,拉拢和州其他官员的。
紧接着,同知张启也扛不住压力,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他承认自己收受了魏坤的巨额贿赂,并在任上为魏坤的贪墨行为提供便利,甚至帮助他打压异己,掩盖罪行。
相比之下,通判刘默的骨头则要硬一些。他是魏坤在和州官场的重要盟友,牵涉极深。一开始,他还抱有侥幸心理,试图顽抗抵赖,声称自己是被诬陷的。但当秦风将王显和张启的供词,以及从他府中搜出的与魏坤往来的密信和一些无法解释清楚来源的财物清单摆在他面前时,刘默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他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最终也交代了自己与魏坤相互勾结,共同贪墨的犯罪事实。
随着一个个重要人物的开口,魏坤贪墨集团的全貌逐渐清晰地展现在慕容昭面前。这是一个以魏坤为首,以通判、同知、漕运司提举等重要官员为骨干,勾结地方富商劣绅,形成的一个庞大而严密的贪墨网络。他们利用职权,在漕运、盐铁、赋税、工程等多个领域疯狂敛财,涉案金额之巨大,令人触目惊心!其手段之卑劣,更是令人发指!
据初步统计,仅仅在过去三年间,魏坤及其党羽贪污挪用的漕银就高达数十万两,克扣的漕粮更是不计其数。这些银子,一部分被他们中饱私囊,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另一部分则被魏坤用来向上行贿,编织关系网,寻求保护伞。而那些被克扣的漕粮,最终的受害者却是成千上万的百姓和国家的根基。
慕容昭看着手中不断汇集上来的供词和证据,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没想到,魏坤的贪墨竟然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贪赃枉法,更是对朝廷法度的公然践踏,对百姓生计的无情掠夺!
“罪大恶极!罪无可赦!”慕容昭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就在这时,秦风再次匆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大人,好消息!最后三名在逃的涉案人员,刚刚在一个城郊的密林中被抓获!他们正准备乔装打扮,逃往邻省!”
“好!”慕容昭精神一振,“人赃并获?”
“是的!”秦风道,“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大量金银细软,以及几封魏坤写给外地官员的信件,似乎是想让他们帮忙疏通关系,寻求庇护!”
“哼,垂死挣扎罢了!”慕容昭冷笑道,“把这些信件也作为证据收好!”
“是!”秦风顿了顿,又道,“大人,刘默、张启、王显等人的口供已经基本固定,人证物证俱在,都指向了魏坤。现在,是不是可以对魏坤动手了?”
慕容昭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所有的铺垫都已经完成,魏坤的爪牙被拔,羽翼被剪,证据链也已基本形成。现在,是时候收网,捕捉那条最大的鱼了!
“秦风,传我命令!”慕容昭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调集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包围知州府!以贪墨舞弊、结党营私之罪,将知州魏坤捉拿归案!”
“遵命!”秦风精神大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等等!”慕容昭再次叫住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魏坤老奸巨猾,且手握一定兵权,不可掉以轻心。告诉他,反抗者,格杀勿论!但尽量要活口,本使要亲自审问他!”
“属下明白!保证完成任务!”秦风郑重地行了一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和州城的上空爆发!这一次,目标直指和州的最高行政长官——知州魏坤!
和州知州府,此刻气氛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
魏坤焦躁地在书房内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从昨天深夜开始,他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城中多处地方传来异动,虽然很快被平息,但那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感,却让他这个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连夜召集了几个核心幕僚商议,却始终理不出头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这让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大人,会不会是……是漕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一个幕僚小心翼翼地猜测道。漕运是魏坤的命根子,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魏坤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可能!王显办事一向谨慎,而且漕运司上下都是我的人,怎么可能出问题?除非……”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