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起的朱砂纹路。
村口的老槐树下,挂着几串用红线串起的干鱼眼,鱼眼浑浊白,在暮色里像一颗颗死寂的眼珠,随着风轻轻晃动,出“咯吱咯吱”
的细微声响。
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村民缩在自家门后,只露出半双惊恐的眼睛,见李承道三人走来,又“哐当”
一声把木门关得死死的,连条缝都不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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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怎么跟没人住似的?”
赵阳举着破邪镜四处照了照,镜面映出的景象和肉眼所见并无二致,可镜边的符文却微微烫,“师父,镜身热,这里的邪气很重。”
领路的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压得很低:“自从出了命案,村民们天一黑就不敢出门了,那些干鱼眼是镇上的神婆给的方子,说能‘镇住猫妖’,可前几天……挂鱼眼的李阿婆,还是死了。”
李承道没说话,目光落在海边的一艘渔船上——那船身斑驳,船帆破了个大洞,船板缝隙里卡着几根银色的鱼鳞,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他走过去,蹲下身用指尖抠出一片鱼鳞,鱼鳞薄如蝉翼,指尖能感受到细微的冰凉:“这是月鳞鱼的鱼鳞,月鳞鱼生活在深海,望鱼渡的渔民,从来不会去深海捕鱼。”
林婉儿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鱼鳞:“而且月鳞鱼的鱼鳞有剧毒,寻常人碰了都会手麻,可死者嘴角的鱼鳞,却没有毒的痕迹,这说明……”
“说明鱼鳞是故意放在死者嘴角的,凶手在模仿什么。”
李承道接过话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祭坛。
祭坛是用海边的礁石堆成的,中央立着一块一人高的鱼骨碑,碑上刻满了扭曲的鱼形图案,碑顶蹲着一只石猫,石猫的眼睛是用黑色的琉璃做的,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绿光。
林婉儿走到鱼骨碑下,指尖在碑身摸索,突然触到一处松动的石块。
她用力一抠,石块“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画着一只衔鱼的黑猫,猫的眼睛用朱砂点过,旁边写着“七月十五,鱼心祭猫”
,落款处的字迹模糊,只能看清一个“陈”
字。
“陈家?”
村长的脸色突然变了,声音有些颤,“十年前陈家举家搬走了,说是触怒了海神,再提他们不吉利。”
“触怒海神?”
赵阳皱了皱眉,“我看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提陈家吧。”
村长的脸涨得通红,刚想反驳,却被一阵海风打断。
海风里带着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李承道眼神一凛:“沉水檀的味道,跟那枚爪印上的味道一样。”
当晚,赵阳自告奋勇去巡逻。
他提着一盏灯笼,举着破邪镜走在海边的小路上,灯笼的光在夜色里晃出一圈圈昏黄的光晕,照得地上的石子和贝壳忽明忽暗。
突然,破邪镜的镜面闪过一道黑影,赵阳心里一紧,连忙追了上去。
黑影跑得很快,一直跑到海边的礁石旁才停下。
赵阳举起灯笼一看,却空无一人,只有海浪拍打着礁石,出“哗哗”
的声响。
他正疑惑,突然被人从背后狠狠一推,整个人摔进了海里。
海水冰凉刺骨,赵阳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见几条带尖牙的怪鱼朝他游来。
怪鱼的牙齿泛着寒光,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把他生吞下去。
赵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掏出破邪镜照向怪鱼,镜光闪过,怪鱼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游得更快了。
就在这时,一道黄色的符纸落在赵阳身边的海面上,符纸遇水即燃,出“滋滋”
的声响,怪鱼瞬间被火焰逼退。
林婉儿趴在礁石上,伸手把赵阳拉了上来:“你没事吧?刚才是谁推的你?”
赵阳浑身湿透,嘴唇紫,指着远处的黑影:“我没看清脸,只看到他穿着渔民的衣服,袖口沾着檀香灰!”
林婉儿眼神一沉,捡起赵阳掉在地上的破邪镜:“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而且这个人,很可能跟陈家的事有关。”
两人回到住处时,李承道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那张泛黄的纸条。
见他们回来,李承道抬起头,眼神凝重:“我查了一下,十年前陈家被烧的日子,就是七月十五。”
天刚蒙蒙亮,望鱼渡的海面上就飘着一层薄雾,雾里裹着咸腥的湿气,落在人脸上像冰冷的蛛网。
李承道将那张泛黄的纸条铺在桌上,指尖沿着“陈”
字的笔画反复摩挲,纸条边缘因年代久远而脆,稍一用力就掉了片纸屑。
“师父,您说这陈念昔会不会还在渔村?”
林婉儿坐在一旁,正用一块细布擦拭腰间的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被她擦得亮,“昨晚推赵阳的人,袖口有檀香灰,而陈家最擅长的就是沉水檀傀儡术,两者肯定有关联。”
赵阳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