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目光落在阿槐身上,又移向那道被重新封印的巨门,眉头微蹙。
"锁链还不够稳固。"
整天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安全感的杨十三郎,久久不愿离去……
羊蝎大师蹲在门边,枯瘦的手指抚过青铜门上的纹路。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刻刀,刀尖在门缝处轻轻一挑,挑出一缕残留的四色雾气。
雾气在他掌心挣扎,像是一条被捏住七寸的毒蛇。
"首座大人所虑极是……四浒的本源未灭。"
他低声道,"这扇门只能封住他们的肉身,却封不住他们的意志。"
七公主金簪赤红的火苗映着她微眯的眼:"意思是,他们还能卷土重来?"
"除非彻底斩断他们与现世的联系。"
杨苏昭雪的白绫无风自动,铃音清脆,"但灵族的封印之术已经失传。"
阿槐突然开口:"没有失传。"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转过头来。
阿槐抬起手,掌心向上,那道金色的符文缓缓亮起,浮现出一幅残缺的阵图。
阵图中央是一枚钥匙的形状,周围环绕着九道锁链,每一条锁链的末端都延伸向不同的方位。
"灵族的封印,需要九把'钥匙'。"他喃喃道,"仙胞只是其中之一。"
羊蝎大师的镜片上闪过一道光:"所以四浒才要抢夺仙胞?他们想集齐钥匙,解开最终的封印?"
"不。"阿槐摇头,"他们想污染钥匙,让封印扭曲。"
阿槐的指尖在阵图上轻轻一点,钥匙的图案突然分裂,化作九枚碎片,散落在图卷各处。
其中一枚碎片闪烁着金光,正是他胸口的符文;
而另外八枚,则黯淡无光,仿佛等待着被唤醒。
"还有八枚钥匙,散落在三界各处。"
七把叉挠了挠头:"那我们是不是得......"
他的话没说完,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青铜巨门上的锁链剧烈颤抖,门缝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黑雾中隐约传来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呢喃,声音重叠,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不甘心......"
羊蝎大师的刻刀"啪"地断成两截,"四浒的意志在反抗。"
阿槐上前一步,掌心按在门上。
金色的符文从胸口蔓延至手臂,再顺着指尖流入青铜门缝。
黑雾被金光逼退,锁链的震颤逐渐平息。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身形微微摇晃。
"阿槐!"杨十三郎一把扶住。
"没事......"他勉强站稳,"只是......有点累。"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巅。
晨光中,一块黑色的矿石正无声地滚动,最终停在一块凸起的岩石旁。
矿石表面,星图的金光微微闪烁,像是某种指引。
"公输前辈。"阿槐看着公输先生,"那块石头......"
公输仙匠顺着的视线望去,瞳孔微微一缩。
他快步走向矿石,拾起的瞬间,石面上的星图突然投射到空中,形成一幅浩瀚的星海图景。
其中一颗星辰格外明亮,金光如心跳般律动。
"这是......"
"下一把钥匙的方位。"阿槐的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灵族留下的指引。"
众人沉默。
昆仑墟的风卷起尘埃,掠过每个人的衣角。
青铜巨门安静地矗立,锁链上的金光渐渐内敛,仿佛沉眠。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四浒未灭,钥匙未齐。
而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晨光彻底驱散昆仑墟的雾气时,青铜巨门已恢复沉寂。
阿槐坐在巨门的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金色纹路。触之微凉,像是嵌了一块薄玉在皮肤下。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七把叉正用焚天枪烤着不知从哪儿挖出来的蘑菇,枪尖的火星时不时溅到他的靴子上,惹得他一阵跳脚。
"省着点用!"金罗大仙肉疼地捧着药篓,"火精还没恢复完全呢!"
七把叉咧嘴一笑,顺手把烤好的蘑菇串递给刚醒来的朱风:"尝尝?老子的手艺可比工地大厨强!"
朱风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无奈,咬了一口,却被烫得直吐舌头。
众人哄笑,连向来冷面的杨十三郎都微微勾了勾嘴角。
笑声中,公输仙匠独自站在悬崖边,手中捧着那块黑色矿石。
星图的金光已经隐去,但石面上多了几道新刻的细痕——那是他根据记忆补全的坐标。
"找到了?"杨苏昭雪的白绫拂过石面。
公输仙匠点头:"北极星垣,第三辅星。"他顿了顿,"但那里是天庭禁地,千年前就被封了。"
"为什么?"
"传说那里是灵族最后的祭坛。"公输仙匠的目光深远,"也是第一把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