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纹随着阿槐的触碰微微亮起,但光芒很快被锁链缝隙中渗出的四色雾气污染——蓝雾冰寒,赤雾灼热,褐雾腥苦,紫雾剧毒。雾气交织成网,将灵纹一点点蚕食。
"四浒的腐蚀阵。"杨苏昭雪的白绫缠住一缕蓝雾,绫面瞬间结出冰花,"他们在强行改写门上的封印。"
七把叉的焚天枪突然"嗡"地一震,腰上七根棺材钉子,不知被谁催动了,排成北斗阵型钉入地面。
"地底下有东西!"
比七把叉还早三息感觉到地底有异样的杨十三郎,手里的寒穹玄冰枪已经刺入山体……
整座山道突然剧烈震颤!数十根水桶粗的血色巨根被寒穹玄冰枪的寒气逼出地面,根须表面布满倒刺,每根刺尖都挂着晶莹的毒珠。
巨根并非杂乱生长,而是精准地缠绕向青铜门上的锁链断裂处,像缝合伤口的黑线般强行连接。
"苦仙浒的接引根!"
羊蝎大师一语道破个中玄机,"他们在用巨根替代锁链!"
杨十三郎的枪比思绪更快。
寒穹玄冰枪化作一道蓝虹贯入地底更深处,极致寒气顺着巨根脉络蔓延,将最近的三条根须冻成冰雕。
但冰层刚成型,根须内部就迸发出赤红火光——焰仙浒的火精从核心爆破,冰屑四溅中,巨根竟分裂成更多细须!
七公主的金焰与杨苏昭雪的冰绫同时出手。赤焰焚毁毒刺,寒冰冻结裂痕,但更多的巨根仍在源源不断涌出。
阿槐突然按住胸口……
"门要开了......"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但不是我们开的......"
青铜门上的灵纹突然疯狂闪烁,所有锁链同时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门缝中渗出一缕缕四色交织的雾气,渐渐凝成四道模糊的人形轮廓——
寒仙浒的冰傀通体幽蓝,每步落下都绽开冰莲;
焰仙浒的火灵赤发飞扬,足底燃着不熄的烈火;
苦仙浒的藤人肢体扭曲,关节处钻出带刺的嫩芽;
毒仙浒的雾影面目模糊,周身萦绕着致命的紫烟。
四使者分立四方,同时抬手按向门扉。
"恭迎——"冰傀的声音像是碎冰碰撞。
"圣尊——"火灵的语调犹如爆裂的柴薪。
"归位——"藤人的语句带着根须摩擦的窸窣。
"——"雾影没有出声,只是吐出一团翻滚的毒云。
青铜门上的锁链一根接一根崩断。在最后一道锁链断裂的刹那,门缝中突然刺出万丈金光!
那光纯净得近乎神圣,让阿槐如遭雷击般剧烈颤抖。
他的藤蔓不受控制地暴长,疯狂缠绕上门扉,像是要阻止什么,又像是......
在迎接什么。
青铜巨门上的最后一道锁链轰然断裂,坠落的碎片在半空就被四色雾气绞成齑粉。
寒仙浒的冰傀最先踏出雾气。它每走一步,山石就覆上一层幽蓝的冰晶,冰层下隐约有血管般的红丝蠕动。
当它抬手时,整条山道瞬间冻结成冰川,无数冰刺如荆棘般从地面暴起,直刺向杨十三郎的咽喉!
寒穹玄冰枪的锋芒与冰刺相撞,爆开的冰雾中,杨十三郎的身影如鬼魅般突进。枪尖贯入冰傀胸膛的刹那,极寒对极寒,竟炸出一圈肉眼可见的霜环。
冰傀的躯体寸寸龟裂,但裂缝中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蓝色胶质——那些胶质落地即凝成新的冰傀,转眼已分裂出三道分身。
"冻不死?"七公主的金簪从侧面刺来,赤焰如瀑,"那就烧干净!"
焰仙浒的火灵在烈焰中狂笑。它赤发如焰,双瞳是两团跳动的白炽火核,指尖轻弹便甩出三颗琉璃般的火珠。
火珠撞上金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吞噬火焰暴涨成丈余高的火蟒,反扑向七公主面门!
杨苏昭雪的白绫如银河垂落,绫面凝出的冰霜暂时阻住火势。但火蟒突然自爆,飞溅的岩浆般液体竟在半空凝成数百枚细小火针,暴雨般罩向众人!
"蹲下!"
七把叉的焚天枪横扫,在众人头顶结成火幕。
火针撞上火幕,炸出密密麻麻的金红光斑。
光斑未散,地面突然窜出无数褐色藤蔓——苦仙浒的藤人十指插入岩缝,操控着整座山的古树暴长。
树枝扭曲成矛,树根化鞭,铺天盖地抽来!
朱风的玄铁三棱刺在藤蔓间穿梭。
每刺透一根藤蔓,就有腥臭的褐色浆液喷溅,溅到岩石上竟腐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他刚斩断袭向戴芙蓉的毒藤,脚踝突然一紧——一条藤蔓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腿,刺尖已扎入皮肉。麻痹感瞬间蔓延,视野边缘泛起诡异的紫雾......
"毒仙浒的神经蚀!"
羊蝎大师的镜片狂闪,却来不及救援。
一道白影闪过。
杨苏昭雪的玉铃音波震碎毒藤,但朱风已单膝跪地,三棱刺"当啷"脱手。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嘴角溢出带着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