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膛里蜷着个稻草扎的人偶,脖子上挂着司药殿大弟子的腰牌。
人偶的左手被齐腕切断,断口处还滴着黑血。
"金蝉脱壳。"戴芙蓉捂着胸口淤青,声音发冷,"真身还在附近。"
七把叉突然指着炉壁:"你们看!"
焦黑的炉壁上,用指血画着幅淫邪的春宫图——图中男子手背有蛇纹刺青,正从镜中探出身子轻薄女子。
画旁题着歪诗:
"仙界清修苦,不如偷香趣"
"变……态!"
朱风一刺劈碎壁画,砖石崩裂处突然露出个暗格。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草人,每个都穿着不同仙子的贴身小衣。
戴芙蓉用银针挑起件鹅黄肚兜,脸色骤变:"这些全是...瑶池扫洒仙娥们三日前丢的!"
杨十三郎眉心风神之眼的伤口好了以后,虽然左眼视力不见明显好转,但只要有风声处,他的感知就特别得灵敏……
杨十三郎突然转向房梁:"看了这么久,不现身么?"
"哗啦!"瓦片碎裂,一道黑影鹰隼般扑下。
来人绿袍翻飞,左手持着柄蛇形短刃,正是司药殿大弟子!只是他此刻面目狰狞,嘴角咧到耳根:"首座大人好眼力..."
刀光剑影间,大弟子突然甩出把粉末。朱风横刺格挡,却见那粉末在空中化作数十个迷你草人,嘻嘻哈哈地扒向他裤带!
"卧槽!"
朱风手忙脚乱拍打裤裆,"滚开!"
但“袋子”还是被迷你草人狠狠捏了一把,疼得朱风呲牙咧嘴,原地跳个不停……多年以后,一到阴雨天气,朱风这部位都还隐隐作痛。
七把叉对身边朱风的疼痛产生了明显的共情,他也情不自禁地夹了一下大腿。
大弟子趁机跃上丹炉,狂笑着扯开衣襟——他胸口竟嵌着块幽冥玄铁,上面刻着"黄泉癸卯"的字样:"你们永远抓不到真..."
话音未落,他忽然瞪大眼睛。
一截枪尖从他喉间透出,杨十三郎一招飞天神技“斗转星移”已闪至身后:"谁指使你?"
大弟子嘴角溢出血沫,却露出个诡异的笑。
他猛地捏碎胸前玄铁,黑雾爆开的瞬间,整个废丹房剧烈震动。
"小心!"戴芙蓉甩出缚灵索缠住众人腰身。
杨十三郎身上的金鳞龙甲衣爆闪了一下……所有的黑雾和不知多少年的灰尘涤荡一清。
地砖"轰隆"塌陷,露出个深不见底的地道。
七把叉扒着边缘,幸灾乐祸地兴奋大叫:"大师兄,
大弟子的尸体坠入黑雾前,突然回光返照般狞笑:"下一个……轮到七把叉的……"
他嘴唇蠕动着吐出最后几个字,"……雏儿身!"
七把叉瞬间面如土色,死死捂住裤裆:"糙你姥姥的……这也能看出来?!"
杨十三郎从废墟中拾起半块未毁的玄铁,上面残留着半幅地图——看样子像某处暗道的分布。
在右小角落标着鲜红的叉,旁边小字写着:
"癸卯货已备,静待破瓜时"
戴芙蓉突然按住胸口淤青:"不好!这些草人是障眼法...他真正要下手的是..."
远处瑶池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冲天的水柱里夹杂着女仙们的尖叫。
朱风提刺就往门外冲,刚才那一下,让他的步伐有些踉跄:"这变.态佬调虎离山!"
七把叉边跑边提裤子:"等等我!我...我还没准备好失身啊!"
杨十三郎升云跃上屋脊,月光下他的影子与寒穹玄冰枪的影子合二为一。
今夜,注定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瑶池的夜雾比往常更浓了,像一层乳白色的纱幔,将整个仙浴区笼罩得朦朦胧胧。
杨十三郎他们赶到时,刚刚遭受轻薄的一群仙子,正哭哭啼啼光着身子四散跑开……
不是天家的几位公主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戴芙蓉站在池边,指尖轻轻划过水面,荡起一圈涟漪。
她身上只披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湿透后近乎透明,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娘子,你真要这样吗?"
杨十三郎,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在。
戴芙蓉轻咳一声:"阵法已布好,只要他敢现身..."
"放心吧!戴姐姐!"
七把叉从石头缝里探出半个脑袋,"那老色鬼一出来我就..."
朱风一把将他脑袋按回去:"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戴芙蓉深吸一口气,缓步踏入池中。温热的水流漫过脚踝、小腿,最后没至腰间。
长发散开,青丝如瀑浮在水面,在月光下泛着柔亮的光泽。
杨十三郎和戴芙蓉都坚信这个淫贼一定会出现……因为他喜欢挑战难度。
一个多时辰了……
暗处的杨十三郎突然眯起眼睛——水面的雾气正在不自然地流动,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