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半截金钗——与帛画中刺入女子心口的那柄,一模一样。
天河忽然掀起波澜……朱风抬头,只见司命星君立在云端,标志性的月白仙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更诡异的是,水中的倒影——
那根本不是司命。
而是一个着霓裳的女子,正对着水面梳妆。
寅时末,破晓前的天光最是晦暗。
屠恶仙府的寝殿内,烛火早已熄灭,唯有铡刀的锋刃在暗处泛着冷光。
杨十三郎推门而入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甜腻的胭脂香,混着某种腐朽的花气,像是陈年的合欢酒泼在了旧衣上。
殿内一片狼藉。
床榻上铺满各色女子的舞衣,轻纱罗裙交叠,有些已被撕扯成缕,有些却整齐叠放,仿佛主人时常抚摸。
屠恶跪坐在床中央,手中握着一柄小铡刀——正是斩仙台上那诛仙铡的微缩仿品——正一下一下研磨着什么。
\"屠仙官。\"杨十三郎沉声唤道。
屠恶缓缓抬头。
他的脸上涂着厚重的胭脂,唇色艳红如血,可最骇人的却是他的胸口——衣襟大敞,肌肤上浮着数十枚唇印纹身,每一枚都鲜活如生,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开合,竟真如女子在轻喘。
\"首座大人……\"屠恶咧嘴一笑,齿间还残留着金粉,\"您来得正好。\"
他举起铡刀,刀下压着一盒胭脂,已被研磨成细末,混着几滴暗红的血。
戴芙蓉上前一步,银针自袖中滑出,针尖轻挑胭脂——那血色竟在银针上蠕动,凝成细小的符文。
\"这是……\"
\"云雨霓裳的姑娘们最爱的颜色。\"
屠恶痴痴地笑,指尖蘸了胭脂,在自己胸口又添一枚唇印,\"您看,她们回来了……\"
话音未落,他胸口的所有唇印突然蠕动起来,竟真如活物般发出细碎的呻吟。
朱风拔剑上前,却见屠恶猛地撕开上衣——
他的胸膛上,除了唇印,还刻着一行字:
\"申时三刻,霓裳献舞。\"
字迹深可见骨,边缘泛着金粉,特别醒目。
戴芙蓉的银针突然自行飞起,针尾红绳如灵蛇般缠上屠恶的脖颈。
可那红绳刚一触及肌肤,竟自行勒出五道指痕——纤细修长,分明是女子的手。
屠恶仰头大笑,笑声里混着女子的啜泣。
他猛地抓起铡刀,朝自己心口刺去——
\"铛!\"
杨十三郎的焚天铃震开刀刃。
铡刀坠地,刀锋上的胭脂突然沸腾,化作雾气升腾,在空中凝成数道女子身影。
她们身着霓裳,翩然起舞,可舞至高潮时,却齐齐转头,看向杨十三郎。
每一张脸,都是璇玑仙子。
屠恶瘫软在地,胸口唇印渐渐褪色,最终只余一枚——朱砂点就,唇角微扬,与璇玑仙子那颗痣分毫不差。
\"首座大人……\"他气若游丝,\"您说,被铡刀斩过的魂……会疼吗?\"
殿外,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
照在满地舞衣上,映出内衬绣着的名字——全是近百年被铡的仙子。
而最上面那件,衣角还沾着新鲜的胭脂,未干的血迹写着两个字:
\"霓裳\"
屠恶仙府的丹房内,暗香浮动。
七把叉撬开暗格的瞬间,一股甜腻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眼前一花。
那香气似蜜似麝,混着某种陈年的花香,像是窖藏百年的合欢酒,又像是女子闺阁中的胭脂盒被阳光晒暖后的味道。
\"这老东西……\"他嘟囔着,伸手拂开蛛网。
暗格中整齐摆放着十二只白玉酒盏,盏底残留着暗红的酒渍,每一只内壁都刻着不同的交合姿势,线条精细得近乎妖异。
“挺会玩啊!”
七把叉咽下一口口水,感觉自己一瞥间,居然把十二幅画面全都记住了,而且还终身难忘那种……
正中是一尊青瓷酒壶,壶身绘着\"云雨霓裳\"的舞姿图,壶嘴处还沾着半干的口脂——艳如朱砂,与璇玑仙子唇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戴芙蓉拿银针的针尖轻点壶身。针尾的红绳无序飘,但最后在绳结处浮现一个\"欢\"字。
\"鸳鸯醉。\"她冷声道,\"仙妓司的秘药,服之可通阴阳。\"
朱风用刺尖挑开壶盖,壶中酒液早已干涸,却凝着一层金粉。
拉娅的蛊虫从她腕间爬出,细足刚触及金粉,虫身便剧烈颤抖,腹部渐渐浮现一幅微型春宫图——正是斩仙台上,铡刀落下前的最后一刻。
图中的女子回眸一笑,眼角的美人痣鲜红欲滴,妖异得很,但确实很美……她的浅黄纱衣缓缓滑落……
\"嘿嘿……这虫子喝多了。\"七把叉有些尴尬地咧嘴一笑,伸手去捉蛊虫。
指尖刚碰到虫身,蛊虫突然崩裂,血雾中浮现一只素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
那触感冰凉柔腻,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