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雾顺着石室的缝隙飘走,快得抓不住,只留下股阴冷的气息,好久都散不去。
齐乐收起剑,走到石柱旁捡起掉在地上的令牌。黑木令牌上的“木”字已经没了红光,摸起来冰凉,原本流动的灵力消失得干干净净,像块普通的木头。“西南节点的危机应该解了。”夕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得像纸,说话时声音都在发颤——灵力耗空让她连站都站不稳。
许轩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个玉瓶递她:“灵泉水,先喝几口补补。”他自己也拧开一瓶,刚喝了两口,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刚才挡黑光柱时,内脏被震得发疼,喉间还泛着甜意。
齐乐蹲在蜚的身边,轻轻摸了摸它的后背。蜚的伤口边缘沾着黑血,一碰就会让它浑身紧绷,显然蚀灵液还在往肉里渗。“辛苦你了。”他把掌心贴在蜚的伤口上,淡金色的灵力缓缓渗进去——蜚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发出细微的呜咽声,金瞳里的警惕也淡了些。
九尾狐跳上蜚的背,尾尖的狐火缩成暖融融的光点,轻轻舔舐着伤口。暖光过处,伤口边缘的黑血渐渐褪去,新的皮肉慢慢冒出来,连原本发抖的腿都稳了些。
石室里的腐味渐渐散了,石缝里不再钻出藤蔓,空气里多了些灵泉水的清润。齐乐站起身,看向石室门口:“虽然没留住他,但至少毁了阵眼。接下来得查清楚,昆仑墟还有多少这样的引魂阵。”
“我之前在西南节点探查时,发现另外几个节点也有符纸的痕迹,就是没找到具体位置。”许轩靠在石壁上歇了会儿,脸色好了些,“等我们回去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就去查。”
夕喝了半瓶灵泉水,终于有了点力气,突然想起什么:“梧桐芽还在茶店里!我们得快点回去,别出意外。”
几人顺着甬道往回走,出黑缝时,巷口墙上的黑色符号已经没了光,只剩下淡淡的红痕,像被水浸过的墨迹,风一吹就淡了些。
茶店里,凤皇一看见他们,立刻扑到齐乐肩上,金红色的羽毛蹭着他的脸颊,还发出细碎的鸣叫——像是在确认他们有没有受伤。齐乐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我们没事,别担心。”
他走到瓷盆旁,蹲下身看光罩里的梧桐芽。符纸的金光还亮着,梧桐芽的叶片比之前挺拔了些,嫩绿的叶尖上冒了点嫩黄,像缀了颗小琥珀,风一吹就轻轻晃。“还好没出事。”他松了口气,坐在竹椅上,疲惫突然像潮水般涌上来——胳膊上的肌肉还在发酸,刚才握剑的手都在抖。
夕去厨房烧了壶水,从柜子里翻出罐桂花乌龙。茶壶刚揭开盖子,清甜的桂花香就飘了出来,混着灵泉水的甘冽,漫过整个屋子,把残留的疲惫都冲淡了些。她给齐乐、许轩各倒了一杯,又在瓷盆旁放了个小碟子,倒了点温茶——凤皇立刻凑过去,用尖喙轻轻啄着喝,发出“嗒嗒”的声响。
许轩喝了口茶,暖意从喉咙滑到肚子里,舒服得叹了口气:“今晚先好好歇着,明天一早再出发。”
齐乐捧着茶杯,看向窗外的夜色。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银霜。黑袍人那句“你们赢不了昆仑墟”还在耳边转,像根刺,可他抬眼看向身边——许轩正低头整理剩下的符纸,把卷边的符纸捋平,还把烧了边角的符纸单独叠好;夕坐在蜚的旁边,用沾了灵泉水的布条轻轻擦它的伤口,动作轻得怕弄疼它;凤皇站在瓷盆旁,偶尔用尖喙碰一下光罩,梧桐芽就晃一下,像是在回应。
九尾狐蜷在齐乐的腿上,尾巴绕着他的脚踝,渐渐睡了过去,尾尖的狐火缩成一点暖红,像颗小灯笼。蜚趴在角落的垫子上,半眯着金瞳,偶尔晃一下耳朵,显然还没完全睡熟。
茶店里很安静,只有桂花乌龙的香气在飘,梧桐芽叶片摩擦的“沙沙”声,还有凤皇啄水的“嗒嗒”声。齐乐握着手里的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木”字——不管昆仑墟有什么阴谋,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挡住。
夜色渐深,巷口的桂花香顺着木门缝飘进来,吹得窗台上的纸灯笼轻轻晃。暖黄的光落在几人的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木门“吱呀”一声后又归于安静,只有屋里的呼吸声、茶水声,在夜色里织成了段安稳的旋律,陪着他们度过了这疲惫却安心的一夜。
晨光透过茶店的木窗,在青石板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齐乐是被凤皇的轻鸣吵醒的——金红色的小鸟正站在瓷盆边缘,用尖喙轻轻碰着光罩,而里面的梧桐芽又有了新变化:嫩绿的叶片上,竟浮现出几道极淡的金色符文,像被晨光染透的纹路,轻轻晃动时,还会透出微弱的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