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灵晶,对着灯光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将一把黄铜钥匙递给齐乐:“有事就下楼叫我。晚上别到处乱走,山里不太平。”她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远处黑黢黢的山影,才转身慢慢下楼。
齐乐打开房门,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榻榻米、一扇小窗和一个简陋的矮柜。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吹带着草木的清香涌进来,吹散了房间里的滞涩气息。
窗外是连绵的山影,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山坡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山林深处,隐约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带着与华夏截然不同的阴冷感,像是有人在那里布下了某种结界。
齐乐的指尖轻轻敲了敲窗沿,目光落在那片黑暗的山林里。
阴阳寮……镇魂脉……西王母的山海兽……
线索像散落的珠子,需要慢慢串联起来。他有的是耐心。
他转身将《山海经》从行囊里取出,放在矮柜上,却没有打开。齐乐明显感觉到几道妖族的气息在附近徘徊,显然是老妇人口中说的山中不太平的元凶,只是碍于齐乐身上的蜚的气息而停在山脚的暗处。
齐乐躺在榻榻米上,望着天花板上蛛网般的裂纹,听着楼下老妇人收拾东西的细碎声响,以及远处山林里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的兽吼。
夜还很长。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查清这里的灵脉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有的是时间,去会会那个藏在暗处的“阴阳寮”。
毕竟,有些账,总要亲自算清楚才算完。
窗外的月光渐渐明亮起来,照亮了房间的一角,也照亮了矮柜上那本静静躺着的《山海经》,封面上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在呼应着远方的某种召唤。
夜色渐深,山风穿过窗棂,带着山林深处的凉意,吹动了矮柜上《山海经》的书页。齐乐并未入睡,只是闭目凝神,感知着周围的灵力流动。那些徘徊在山脚的妖族气息始终没有散去,却也不敢靠近,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忽然,一股极淡的血腥味顺着风飘了进来,混杂在草木的清香里,若有若无。
齐乐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光。那血腥味很新,带着灵力溃散的波动,显然不是寻常野兽的厮杀,更像是……修行者的死亡。
他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山林深处。那里的阴冷灵力波动比刚才浓郁了几分,隐约还能听到细碎的咒语声,断断续续,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倒是省了我找的功夫。”齐乐低声自语,指尖在窗沿上轻轻一点,身形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里。
窗外的月光下,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转瞬即逝。
山林深处,几棵粗壮的古树之间,临时搭建着一个简陋的祭坛。黑色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文,散发着不祥的血气。三个穿着黑色巫袍的阴阳师围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短刀,正低声念着晦涩的咒文。
祭坛上,躺着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柄短刀,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布。他的眉心处,用朱砂画着一个与幡旗上相似的符文,残存的灵力正顺着符文被祭坛吸收,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雾气,融入旁边一个青铜鼎中。
“快了……只要吸收完这最后一个‘祭品’,镇魂脉的缺口就能暂时稳住。”一个高瘦的阴阳师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等长老们的计划成功,整个本州岛的灵脉都将为我们所用!”
“嘘……小声点。”另一个矮胖的阴阳师紧张地环顾四周,“别忘了长老的吩咐,这事绝不能让阴阳寮的那些老家伙知道。他们只知道镇魂脉被毁,却不知道我们找到了用生魂修补的方法……”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冰冷的气息突然从背后袭来,像是被毒蛇盯上,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用生魂修补灵脉?”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淡淡的嘲讽,“你们阴阳师的手段,倒是和邪修没什么两样。”
三个阴阳师猛地转身,短刀瞬间出鞘,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月光下,齐乐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素色的外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谪仙。他的目光落在祭坛上的尸体上,眉心微微蹙起——那尸体的衣着,分明是附近渔村的村民。
“你是谁?!”高瘦的阴阳师厉声喝问,手中的短刀泛着寒光,“这里是阴阳寮的禁地,外人不得擅闯!”
齐乐没有回答,只是抬了抬手。
“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