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对座的少年名唤邵奉,生得儒雅俊秀,同邵氏形容的一般,温润如玉般的君子。
“表兄喝茶。”
高枝尽地主之谊,邵奉接过茶,朝她笑了下,“多谢表妹。”
“表兄从临安府过来,舟车劳顿,樊楼的菜还算可口,表兄尝一尝。”
高枝还未及笄,待人待物方面,只能不断回忆高正和邵氏的模样,扮作大人,也显得有些滑稽。
“这些菜很丰盛,表妹用心了。”
邵奉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并未戳穿这位小表妹的紧张。
隔壁雅间。
“我方才瞄了眼,那邵家表兄长得实属不错啊。”
鄷荣从屋外进来。
鄷舟瞄了眼鄷彻,讪笑:“我就没见过比我堂兄还俊的郎君。”
“堂兄是生得好,但那邵家表兄是完全不同的俊。”
鄷荣仍未察觉雅间内的温度越来越冷,还在说:“方才我见他给心肝儿送了好些首饰,听说是临安府当地的老师傅做出来的,他倒是也用心。”
“不就是一点首饰。”
鄷舟道:“堂兄要是想送,每日都能换着花样送。”
“你老扯堂兄做什么。”
鄷荣没好气道:“你要是不服,就去隔壁看看呗,反正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你放屁。”
鄷舟叉着腰,“什么人比得上本皇子俊美逼人。”
“你也是挺逼人的。”
鄷荣翻了个白眼道:“逼人一个。”
身侧人腾的一下起身。
“阿彻,干什么去?”
温禾总算出声,拉住人的胳膊。
“没意思。”
鄷彻道:“我先走。”
“堂兄你怎么就走,心肝儿方才说了,等半个时辰就回来,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帮她参谋嘛。”鄷荣拦着人。
“我没说过这句话。”
鄷彻冷眼看得人心慌。
鄷荣被这一眼吓得缩了手。
“表妹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隔壁传来少年温柔询问。
“我、我就喜欢练剑啥的。”
高枝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好意思:“表兄,姑娘家喜欢的东西,我样样都不喜欢的。”
邵奉只是笑了笑:“每个人的喜好都有所不同,这都是正常的,我听说你在岳麓书院念书,那也算是文武双全了。”
“我书念得一般,先前是为了……”
高枝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邵奉见对方没说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表妹可知道,家里为何让你我见面?”
“我自然是知道的。”
高枝挠了下后脑勺,“我娘想让我嫁给你。”
这话说得分外直接。
便犹如一柄利剑,扎入鄷彻的心脏。
原来不是高枝和旁人成了婚,他才会难受。
光是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
听到这句她要嫁给别人的话,他竟鼻酸得快掉眼泪下来。
为何会如此……
鄷彻自幼便不喜掉眼泪,六岁后,便只在母亲丧礼上落过泪。
原来高枝竟能引得他如此伤怀吗?
“但是表兄。”
鄷彻听到隔壁小姑娘说:“我对你不熟悉,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
所以……”
“不着急。”
邵奉柔声说:“咱们慢慢相处。”
“听着倒是脾性蛮好。”
鄷舟瞧见鄷彻如大山似的背影,又道:“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看小枝漂亮,才伪装出来的。”
边林瞄了眼温禾,对方也正在看鄷彻。
“是啊,这有些人看着温文尔雅,实则人面兽心,兴许这家伙心里已经想对高枝干什么不好的事了。”
温禾皱眉,瞪了眼边林。
后者茫然地捂着嘴。
他这不是想要安慰鄷彻嘛。
看来又没有说好。
同邵奉聊了几句,高枝觉得自己地主之谊尽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正打算回隔壁屋,“表兄,我朋友还在隔壁等我,就先…啊!”
“什么动静?”
鄷荣反应过来时鄷彻早就不在原地。
众人齐齐赶过去,见鄷彻拔剑抵着邵奉的脖颈,高枝惊愕地站在一旁。
“你干嘛?”
“他碰你了?哪只手?”
鄷彻一字一顿。
“没有的事。”
高枝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