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共枕,一定会惊掉下巴。”
男人没什么意味地蹭了两下她的肩膀。
“你呢?”
高枝看着人,“要是在书院,你知道我们将来会像如今这般,会是什么心情?”
“大概……”
鄷彻顿了顿,“觉得天塌了。”
“……”
高枝一掌推在人肩膀上,“离我远点,谢谢。”
“我说的是实话。”
鄷彻抬眉,“你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我那时候都要及笄了!”
高枝瞪着人。
鄷彻愣了下。
“我以为你是说你刚进书院的时候呢。”
“你这个禽兽。”
高枝无语,“我那年刚满十二。”
鄷彻又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尤为理所应当。
“嗯,给我抱。”
高枝……
也是没招了。
-
又是一年大雪。
在书院待了第三个年头,高枝的成绩处于学子里的中游,部分年长于她的已过秋闱,正为春闱而奋战。
几位山长教导课业基本上是围绕了要参加春闱的学子,像高枝这等成绩的,想要跟上大家的进度,也就越发吃力。
高正上个月来看高枝时,王山长专门找他谈过,高枝已念了近三年书,并不参加科举,又不以此为生,已经足够,让高正将人领回去,准备替女儿挑选郎婿。
高枝听了父亲转达的话,直骂王山长迂腐,自己便要赖在这书院中,烦他的眼。
“心肝儿,你可别轻易成婚。”
彼时鄷荣已定下了朱皇后远亲侄子,朱允,刚进枢密院,听鄷舟说,这人是个古板无私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像是朱家人。
也因此,朱允和朱皇后一家并不亲密。
“我要是有得选,一辈子都不会和人成婚。”
瞧着好友惆怅,高枝拉着她的手,“等明日不念书,咱们回京城就去樊楼吃酒吧。”
鄷荣挑起人的下巴捏了捏,“你那酒量,别喝多了让我背你回去。”
高枝搂着人的胳膊,“那就要劳烦姐姐啦。”
鄷荣掐了掐她的脸蛋,“丫头片子。”
下学后,高枝同身侧少年道:“回京后去樊楼吃酒吧,我请客。”
鄷彻视线扫过人,嗯了声,算是答应。
“喝酒这种好事儿居然不叫我俩,你们俩真是有够狼心狗肺。”
鄷舟拉着边林过来。
边林抱着手,“怎么,就你们是同窗,我们不是了?”
“放屁。”
高枝挑眉,“这不是还没通知到你们那儿嘛,回了京城,第一顿午饭我请客。”
“吃午饭啊。”
鄷舟不满,“喝酒做什么不吃晚饭?”
“你这还不知道啊。”
边林挎着人肩膀,“高枝就要嫁人了,这时候出去鬼混,要是被抓住了,可没人要了。”
“滚蛋。”
高枝一本书砸在人头顶。
“诶,别啊。”
鄷舟拍拍胸口,“小枝你放心,要是你实在没人要。”
鄷彻冷冽视线扫过去。
“我也不会要你的。”
高枝一脚踹在人的屁股上,“我让你要了?我看得上你?”
鄷舟委屈地揉了揉屁股,“粗暴,我看你之后找的夫君什么样,定然是个怕媳妇儿的软蛋。”
“我还就喜欢怕媳妇儿的软蛋。”
高枝朝人做鬼脸。
身侧人起身。
高枝看了眼他,“你就打算回去了?”
明日开始书院休息一个月,今日大家都能归家,从潭州回京城快马加鞭也就六七日,高枝已经打算和鄷荣一起骑马回去,边玩边赶路。
鄷彻却将她拎上了马车。
“你和我一起回去。”
“孤男寡女,可不能同车。”
高枝一心惦记着玩,用鄷彻先前用过的理由来搪塞他。
“苍术。”
玄衣少年将鄷荣塞入后头的马车。
“怕你们玩野了不知回家的路。”
鄷彻坐在高枝身侧,“一起回。”
高枝闷闷不乐地瞪着他,“我又不是孩子了。”
“你还是。”
鄷彻目视前方。
“哪有孩子就要成婚了?”
高枝回怼。
鄷彻不说话了,明确来说,是接下来的五日都没和她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