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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那身躯动了动,只是也没躺下。
高枝见状不再催促,将帕子扔回盆儿里,就躺下休息了。
每次月信来,她总睡得很熟,等到次日日上三竿了,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王妃醒啦?”
银柳和百合正在外间收拾,听到动静,忙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王爷今早还叮嘱咱们动作轻点,别吵醒了您呢。”
高枝坐在梳妆台前,打了个哈欠,“他去上朝了?”
“可不是。”
银柳帮人梳头发,“我听苍术说,这些时日王爷忙得手脚不停呢,外头人都在传,说王爷比太子还受官家器重,
更有甚者,还说官家日后的皇位是要……”
“这话不许再说。”
高枝揭开眼,扫了眼人。
“奴婢失言。”
银柳自觉说错了话,忙闭上嘴。
“官家待王爷如何,那不是咱们评判的事,他们的关系就更不要说,外界人怎么传,终究是谣言,
但若是从咱们自己嘴里说出去,假的都会变成真的。”
放在少时,高枝还不会计较这些,但经过一世,东宫的磋磨,她早明白谨言慎行这四个字的重要性。
百合瞥了眼银柳,随即问:“姑娘今日打算做什么?还要操持府中内务吗?”
“今日先不去。”
高枝心里已经有了想去的地方,“去看看温榆。”
禾欢院内,冰雪消融,温榆带着两个年纪相仿的丫鬟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天儿可真舒服。”
“是啊,晒得人暖洋洋的。”
两个丫鬟都是邵氏在高家时给温榆挑的,一个叫玲珑,一个叫盎然,年纪相仿,性子也一个赛一个地活泼。
温榆喜欢和她们玩闹,换做平日早就聊欢了,只是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姐儿?今日太阳好大,您不高兴吗?”玲珑心思细腻些,发现温榆的不对劲。
温榆撇了撇嘴,在两个玩伴跟前,也不肯全然吐出:“只是觉得这天儿不好。”
“为什么不好呀?”
盎然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脚丫子,先前她和盎然都是邵氏捡回去的孤儿,后来跟着妇人学了些医术,瞧着此情此景,想起妇人嘱托,教导道:“晒太阳可使血气相贯,血液流畅,还能补充体内阳气,帮助抵御寒邪。”
“不是晒太阳不好。”
温榆低着头,小声说:“是冬日不好,我不喜欢冬日。”
“冬日?”
盎然好奇,“是因为太冷了吗?”
“不是。”
温榆咬着嘴唇,“是因为……”
说到这儿,她就不肯说了,院子外传来禀报声。
“王妃。”
温榆领着两个丫鬟起来。
高枝进来就瞧见三个小姑娘急忙起身的模样,忙摆手,“不必这样紧张,我又不吃人。”
玲珑和盎然从前在高家就很喜欢高枝的,每次瞧见她早起练武,都佩服地躲在一旁观看。
后来高枝瞧见,还主动教她们几招防身,让她们不要只顾着学习医术,也要多锻炼身体。
“姑娘。”
盎然刚脱口而出,就意识不对,眼下在这王府里,温榆才是唯一的姑娘,高枝是王妃娘娘。
“对不起王妃,对不起二姑娘,奴婢失言。”
盎然脑子虽然没有玲珑灵活,但胜在反应快,认错诚恳,高枝如何会怪她,只笑了笑。
“你们先下去吧。”
温榆怕这两个小丫鬟惹高枝不高兴,赶着人离开。
“怎么了?怕我罚她们?”
高枝挑眉,坐在了温榆身侧的太师椅上。
“……”
温榆瞟了眼人,见她身后跟着的百合和银柳手里提着食盒还有首饰盒,都是恭谨模样,于是乖巧坐在人身侧。
“若是按照年纪,你确实也可以喊声姑娘。”
头一回听温榆如此平易近人的语气,高枝扯开嘴角,“那是。”
温榆咬着嘴唇,“我没有问过,你多少岁了?”
“我?”
高枝从银柳手里拿过食盒,放在自己和温榆中间的小几上,递给对方一块牛乳糕,扔了块放自己嘴里,细嚼慢咽,“算起来,十九吧。”
重生回来没仔细想过这件事,还是靠着算鄷彻离京那年才算出来岁数。
“你才比我大十二岁。”
温榆小声嘟囔:“怎么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