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先前在信都的耆英会上,她已经动过手。
官家提防着她。
姜透不会傻到在婚前临近还动手。
尤其是向鄷彻动手。
“我和阿昭的婚约本该在一月前,不过官家怜惜他操办耆英会太过疲惫,所以延期了一段时日。”
姜透从婢女手中拿过邀帖,从桌案上推过来,“这是给你的,五日后,我和阿昭大婚。”
“是因为疲惫延期。”
高枝并未立即接过,看穿了似的望着对方,“还是因为我延期?”
她不在京城,见不着这场盛大婚礼。
姜透自然会觉得可惜。
“阿枝对我来说,总是很重要的。”姜透眼含笑意。
姜透便总是如此。
聪明剔透,善于说半真半假的话,拿捏人心底最弱势之处。
从前高枝就是这样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弟妹这是特意来送帖子的?”
高枝挑眉。
“阿枝,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姜透抿唇,笑容仍是那般纯善,“有些东西,我不愿假手于人。”
“是啊,你总是这样有心,邀帖是如此。”
高枝摩挲着雕刻精美的邀帖,“丈夫也是如此。”
“阿枝如今已有疼爱你的夫君,难道还介意我和阿昭之间的事?”姜透蹙眉,一副难过心酸的模样。
恐怕高枝此刻回答出一个是字。
姜透能高兴得几夜都睡不着,直直挺到新婚夜。
“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从来不是鄷昭。”
高枝注视着人。
姜透浅笑,“能知道在你心里,我很重要,我很开心。”
“那是曾经的事了。”
高枝摩挲着茶杯,“太子良娣。”
“曾经……”
姜透眼神柔和,“现如今你最要好的朋友是谁?鄷荣还是沈家那姑娘?”
“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不在和我要好的名单之中了。”高枝淡声说。
“真可惜。”
姜透垂下眼,“连家姑娘的事,我听说了。”
高枝蹙眉。
“你还不知道?”
姜透像是听说了一件新奇事,眼眸流转,“怀安王殿下真是很喜欢你呢。”
“什么意思?”
高枝冷眼看着人。
“怀安王给连姑娘选了一个夫婿。”
姜透语气唏嘘:“那人家是钦州。”
钦州?
和前世不同。
“离京城最远的地方。”
姜透摇首,“听说那户人家很清贫,连姑娘去了那儿,可要吃苦了。”
连翘的轨迹,比前世还要惨淡。
鄷彻比起前世,更厌恶连翘?
她猜想,或许其中有她的缘故。
“怀安王不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呢。”
姜透微笑,“阿枝本就很好,想来也是用心照顾他的孩儿,他也深受感动吧。”
高枝意味不明笑了声,连敷衍都懒,不多时,姜透便道别离开。
“贱人。”
银柳朝人离开的方向啐了口:“话里话外就是想用几个哥儿姐儿恶心您。”
“可惜恶心不到我。”
高枝微笑,回想着姜透方才说的话,道:“她这样好心来给我送婚帖,我怎么好不回赠她新婚礼。”
银柳惊诧,“您还要送东西给她?”
“人情世故,更何况,她不久就要成为我的弟妹。”
高枝看向百合,“对了,好久没见到乐言,去将他喊过来,陪我上街。”
……
长街热闹繁华,只是乐言这些时日不是在书房里和鄷彻论政,就是温习四书,如今陪高枝走在街上,眼皮子都要掉下来了。
“精神不佳啊,乐先生。”
高枝背着手,悠哉悠哉走着。
“您精神是挺好。”
乐言甩了甩脑袋,“还有心思帮插足感情的人挑选新婚礼。”
高枝笑了声:“不算插足,鄷昭跟我之间没有感情。”
“那就是太子插足你和姜家女?”乐言抬眉。
人世间痴男怨女多,乐言从不希望自己成为其中一员。
高枝在他眼里,已经算是洒脱那一类人了。
“呵。”
高枝这笑声意味不明,“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啧。”
乐言跟在人身后,瞧对方先后买了同心结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