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走了,鄷彻坐在位置上,正在抄礼记。
“兄长,你怎么了?”
鄷荣担心地看着人。
“我没事,鄷舟在隔壁,昨日伤了腿,你去帮他上药。”
鄷荣听对方这样说,只好点头,“那我先过去看看。”
“你的胳膊在流血。”
高枝眼尖,瞧见常服下隐隐有黯色液体透出衣袖,“别抄了。”
她一把抢过人手里的笔,将袖子给撸起来。
那结实的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刺伤,皮肉翻出来,触目惊心。
“怎么不上药?”
高枝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去找药箱。
好在学堂内方才有人上过药,留下了箱子。
“同山长争了两句,他让我在这儿罚抄。”
“你疯了啊,平日里不见你这样听话的。”
高枝取出纱布按压止血,边质问:“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干什么跟人家打架?打架就算了,朱文那猪变的,怎么打得过你。”
瞧着小姑娘义愤填膺的模样,鄷彻扯动嘴角,“就不许我输一回?”
“我不是你的对手,现在你输给姓朱的,我算什么。”
高枝没好气看着他,待伤口的血止住了,又将药粉给洒上去,“忍着点,疼。”
鄷彻垂眼,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
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小姑娘了。
不剩一年,她就要及笄了。
她同男人不一样之处,吸引了卑劣的朱文等人去探究。
昨夜被几个山长叫过去训话。
问他为何要对朱文下狠手。
他只说朱文该打。
山长让他交代事情缘由。
他不会说,一起动手的兄弟也没有开口。
于是山长让鄷彻向朱文等人道歉。
他说绝无可能。
山长惜才,也不敢得罪皇室,只罚他抄写礼记十遍,不抄完,便不继续听学。
事实上,他坐在这儿的一个时辰,都在后悔方才怎么没有一剑杀了那姓朱的。
直至高枝的到来,蓦然叫他冷静下来。
“你和他什么事儿?”
高枝垂首,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口,见粉末融入血痕中,不禁皱起眉头。
“没什么。”
鄷彻淡着声回答。
高枝看了眼他,又低头重新去拿干净纱布,“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朱文常说的那些传言才动手打人。”
“传言?”
鄷彻掀开眼皮子。
“嗯。”
高枝神色不变,“他们总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鄷彻顿住。
“是这样吗?”
高枝感受到少年的僵硬,启声询问。
“不是。”
鄷彻耳尖晕开些许红意,他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偏开脸说:“你还小,别多想。”
“也就比我大三岁,装什么大人。”
高枝嘁了声,将药罐子塞进药箱。
鄷彻暗暗松了口气,忽而耳垂被人轻轻捏住。
“怎么这么烫?”
高枝俯身靠近,眸光潋滟。
鄷彻攥着桌角,“高枝,退开。”
“又要说什么男女之大防了?”
高枝歪头。
鄷彻蹙眉,瞧着小姑娘光洁剔透面庞,有些弄不懂为何胸膛内跳动会这样快。
他慌乱于这样的变化。
高枝于他来说,只是妹妹。
“鄷彻,为什么我感觉脸也有些烫烫的?”
鄷彻一怔。
“今日有这样热吗?”
高枝摸了摸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又看向鄷彻,“好像只有看着你的时候,才这样烫。”
鄷彻指尖轻颤。
“你比我大,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高枝求知欲在此刻达到巅峰。
“……”
鄷彻拨开人的肩膀,“不知道。”
“好吧。”
高枝叹了口气:“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
日光柔和洒在床畔。
高枝头疼欲裂,垫着她的枕头有些过硬,不太舒服,她本来想将枕头给揉松些,却听到身下传来一道闷哼。
是鄷彻的声音。
“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了?”
高枝惊讶地直接撑着他的胸膛趴起来。
小姑娘少一根筋,根本没发觉胸襟松散,于鄷彻的视线,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