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冷笑。
长大了?
她还没使出全力呢。
要不是真怕把人按死。
非得让他吃吃苦头。
“听说你这次还要去耆英会?”
“嗯。”
高枝瞥了眼人,感慨道:“京城文人雅士都道,人这辈子得去参加一回耆英会,才算没白活。”
鄷彻干脆闭上眼,充耳不闻。
“你说呢,王爷。”
男人言简意赅,“你并非文人雅士。”
高枝按摩的动作停了。
鄷彻这才睁眼,见她四顾,“你找什么?”
“日魂剑。”
高枝一脸冰冷看着人,“今天我非得跟你来一场时隔五年的决斗。”
鄷彻觉得好笑,“我这样了,你还跟我决斗,是不是欺负人?”
“你能站着的时候,我动不了你,以为现在我还动不了?”高枝威胁。
“嗯。”
鄷彻抿唇,语气是漫不经意:“任由王妃处置。”
“……”
死皮赖脸、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
高枝深吸一口气,“让我去。”
“这件事,咱们在白日就商量过了。”鄷彻提醒。
“没有商量。”
高枝:“是你单独否决了我。”
“我是为你好。”
仗着比她大几岁,鄷彻自年少就摆起兄长的谱,到了如今是更加。
“我不小了,知道自己什么样才好。”
高枝看着他,“我会武功,又有这么多护卫能保护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男人闭眼不说话。
“你还不说话是吧?”
“……”
“好。”
鄷彻只觉脚边窸窸窣窣的,紧接着就听见鞋履落地的啪嗒声,有人从他的身上爬了过去,直接躺在了床内侧。
“高枝,你做什么?”
鄷彻这才睁眼,蹙眉看着窝在狭窄榻上的小姑娘。
“你要是不让我去潭州,今夜我就跟你一起睡。”
“……”
鄷彻无声看了人半晌。
高枝不遑多让,不躲更不闪,知道此刻鄷彻有些生气了,存心让他不痛快。
“随你。”
他面上古井无波,“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
高枝见人侧过了身,背对着她的模样,越发气恼。
不是不理她?
那就别怪她出招。
她睡进被褥中,悄无声息贴上鄷彻的后背。
感受到男人身躯僵滞后,双臂似水草般缠上了他的腰腹。
“高枝。”
鄷彻这一声带了些恼怒。
更多的是害羞。
高枝看到他耳根子红了。
“怎么了?”
高枝耀武扬威,“不是说随我?我睡不着,就想要抱着人睡,
指不定等会儿,还要摸摸人,才能睡得安稳。”
鄷彻深吸一口气,“你不必为了去潭州做到如此地步。”
“那你就让我去。”
高枝一本正经说:“难道你不记得我上回在龙兴山遇刺的事?”
鄷彻顿了下。
“我人在京城,都能遇刺,你要是离了京,指不定那些仇家会找上门来。”
高枝:“你当时肃清了多少官员?数百个?还是上千?兴许等你回来,我就成了尸身一具。”
鄷彻皱眉,“不要胡说。”
“你还不如将我带在身边,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我不认为我会有危险。”
高枝先是肯定了他的能力,又道:“还是说,你这次离京不想带我,是还想再带几个孩子回来?”
鄷彻立即道:“不可能。”
“那就让我去。”
落在男人腰上的手不安分,指尖攀沿着,往他小腹上去。
鄷彻呼吸不定,攥住她的手,“高枝。”
“怎么了?不让我睡,摸一摸还不成了?”高枝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