鄷彻心神大乱。
“我…我如何欺负你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
高枝存了逗弄的心思,握住他的食指,点了点她的唇瓣。
鄷彻下意识跟着看过去。
两片润泽唇瓣红得要滴血,微微发肿,还残留着一个不浅的压印。
可想而知,这是谁的杰作。
“还想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高枝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挪到衣襟口的位置。
指尖蹭过柔嫩肌肤时,像是触电。
鄷彻一瞬间抽回手来,俊脸染上酡红,呼吸都跟着起伏不定。
“怎么办呀,鄷彻。”
高枝故作叹息:“说好的一年之约,被你自己给打破了。”
【我昨夜真的和阿枝……】
【可……】
【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一次都是这样吗……】
【还是我昨夜喝得太多了。】
【我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昨夜阿枝该有多害怕……】
高枝看着他,“事已至此,你还打算履行一年之约吗?”
鄷彻抬眼。
“罢了,你若是非要与我和离,我答应你就是了。”
高枝垂首,“大不了往后,我多多花些钱,找个赘婿,寻个不嫌弃我的,
再或者,学前朝公主,养些个知心的小倌……”
“不要。”
鄷彻攥住她的肩膀,“你怎么能嫁给别人,还想着要找小倌。”
瞧着男人这着急委屈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高枝始乱终弃,睡了人不负责。
“阿枝,一年之约咱们取……”
鄷彻话还没说完,余光就发觉女子隐隐上扬的嘴角,眼眸中流转的是自少时就有的狡黠。
只有在她撒谎做了坏事时,才会有的情绪。
“你骗我。”
鄷彻面上的焦急一瞬间化为平静,“这种事你怎么能开玩笑。”
高枝歪着脸,“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
“你…你方才诱导我,让我误会和你…行了房事。”
他垂着眼,却盖不住那快要涌出来的失落和赧意。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你我行了房事这几个字?”
高枝坐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人。
门外正打算进来禀报的苍术被商陆强行拽住。
“哎我去…唔。”
苍术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就被捂住。
“你惯来都是有理的。”
鄷彻将里衣系好,撑着坐起身,面色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怎么看你的模样有些失望呢?”
高枝挑眉。
“没有的事。”
鄷彻偏开脸。
【我心里那点卑劣的想法。】
【如何能让阿枝知道。】
他又如何能说明,方才误以为他们真有了肌肤之亲后,他就能顺理成章将高枝留在身边。
以为她负责之名,给她套上枷锁。
“你说说你这个人。”
高枝摇头,“真是心口不一。”
“没有。”
鄷彻瞧地上衣裳堆在一起格外狼藉,轻声问:“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才不是指给你看了。”
高枝扬起下巴,像是在炫耀某个勋章,唇上齿痕叫鄷彻心脏一阵失控错拍。
“对不起。”
鄷彻攥着被褥,神色当真有愧疚和自责,浑然不见昨夜里还让她亲回去的劣根。
“我昨夜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不会有下次了。”
高枝哼了哼。
男人又婉转开口:“除了…除了这个呢?”
“你昨日拉着我,不肯让我走,非让我跟你睡在一起。”
高枝摊开手,“你抱我太紧,衣裳我只能随便脱在地上,现在知道了吧。”
鄷彻面颊一热,不禁联想起小姑娘说的画面。
“主子……”
屋门被人敲响。
“王妃的客人想要见您。”
是商陆在禀报。
鄷彻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女子,欲言又止:“先将衣裳穿好去洗漱。”
“怎么了?你我夫妇,我不能跟你同床共枕?还怕被发现?”
高枝斜眼看人。
“是什么客人?”
鄷彻无奈转而问。
“你等会儿看到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