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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走的时候有些失神，直到出了门，呼吸到外面微冷新鲜的空气，思绪才稍微清醒些。
只是越发清醒，却也越发痛苦。
她抬头看着天空，傍晚与深夜交接时，月亮已经露出一半。
沈清盯着那宛如镰刀的月牙久久凝视，一时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流出的泪水。
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情绪的外露，无疑不是验证了心中最脆弱的防线被击溃。
周老师知道了自己这些年来过得如何，沈清只要一想到这里，胸口就会发闷，鼻头发酸，陷入对自己深深失望自责的怪圈当中……
沈唯宁还在上钢琴课，根本不知道沈清在外面经历了如何复杂的心情。
她百无聊赖地趴在钢琴上，看着不远处学得格外认真的沈唯安。
唐欣站在沈唯安身侧，正认真地指导着他。
看着这副场景，沈唯宁趴累了，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转了一个方向继续趴。
眼神涣散地盯着周遭其他小同学，看着他们也都低头弹着琴，断断续续的音符不时发出，跟不上节奏，有点难听。
不过这反而成了沈唯宁的催命符……
唐欣在指导完沈唯安之后，刚要转身给一旁的沈唯宁也予以指导。
结果就见这丫头，正趴在钢琴上呼呼大睡。
唐欣：……
抿嘴轻轻拨弄了下这孩子，唐欣的声音倒也还算温柔：“小宁，醒醒，我们要上课了。”
只是不知道是这孩子睡得沉，还是唐欣的声音太轻。
喊了好几声，沈唯宁都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老师，我妹妹可能白天上课累了，你就让她睡吧。妈妈那边我会和她说的，妹妹本来就不愿意学，是我让她陪我的。”
这时沈唯安开腔，倒是“拯救”了唐欣前后为难的处境。
毕竟唐欣这作为老师，收了家长的辅导费，怎么着也得教出点成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