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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啥也别说了。
今年的香瓜子就当咱没种。
你给我端饭吃吧。
俺爹一说,俺娘就叫俺妹妹赶快给俺爹端洗脸水,俺娘说,闺女,你给你爹端洗脸水,我给你爹准备饭。”
俺妹妹听到俺娘的喊声,就赶快给俺爹端来洗脸水。
叫俺爹洗脸。
俺爹说,哎,咱这庄稼人,还洗脸啊?到哪还有人尊重你啊。
俺爹说,俺娘在外屋地给俺爹擀点面条子,知道俺爹爱吃面条子。
一会,俺娘饭做好了,俺爹吃上了,开始说了。
咱种的香瓜子,咱也不指望挣钱了,大人孩子,该吃就吃吧。
俺娘听俺爹这么说,说,怎么地了,今天你去卖香瓜子不值钱啊?没卖上价呗。
“不是没卖上价,价格还挺好呢,叫人家给没收了。”
“没收了,爹,谁没收了?”
“谁没收了,闺女,工商局给没收了。”
俺娘听了,没明白,问:“啥局?工商局?工商局是管啥的呀,是管卖香瓜子的啊?卖香瓜子国家还单门搞一个单位管呀?”
俺娘没文化,问的太实在了,给俺爹问笑了?妹妹小,听了也不明白,着急的问俺爹,到底是咋回事啊?
“咋回事,我也没整明白。”
俺爹说着就开始讲了,俺爹说,我从家用麻袋背着香瓜子,到大道上,这没人管,我在大道上,等着客车来,我拎着麻袋也没人管。
等着我下了客车,到抚远菜市场上,走这一段路,可意没人管。
我到市场了,看到有几个摆摊的,有卖菜的,也有两个卖香瓜子的,我一问,我说让卖不?那俩人都说也没人管。
我看没人管,我就搁那卖吧,卖,还挺好的呢,价格,我看人家卖香瓜子的都要两毛,我也要两毛。
我卖还挺快,头一个人来买,问我多少钱一斤,我说,这不都卖两毛吗?他就蹲下挑着捡了五个,他挑的还是大的,咱也没有秤,我还是借人家卖菜的秤,腰的。
一算,一块钱多点。
我收了一块钱。
那个卖瓜的还紧得说谢谢。
我紧接着又卖了两份,都是卖一块多点,我都是少收他们一毛多钱。
俺爹越讲越高兴。
俺娘这时也敢说话了,刚才俺爹刚回来那个样子,给俺娘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俺娘说,这不挺好吗?城里的人,挣个钱也不容易,他们卖瓜,瓜是咱自己种的,咱让他们种,他们就挺高兴。
“就是啊。
还不光是这样呢,我用人家的秤,我还给他一个小瓜,那个人很老实,我给他,他说啥也不要。
我说你要吧,我来卖瓜,你也帮我的忙了。
那人还高兴够呛。”
俺妹妹说,那样行。
做买卖就得相互照顾。
“那他爹,那你怎么说工商局的没收你的瓜了呢?”
“咋没收,你听我说呀,这不刚卖完三份,在卖第四份的吗?我正给人家腰秤呢,在这个时候,来个老头,来了就直接蹲在我这装香瓜子的麻袋旁了。
他还没等我把秤腰完呢,就抢秤盘子,谁别腰了,我都买了,说着他把秤盘子的瓜都的到麻袋里,说着扛起来就走。
我说,哎,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要是要,你得给了钱,在扛着走啊。
别人说,你别要钱了了,他的这工商管理所的,冯所长,他给你没收了。
这才赶快撵。
我撵上了,哥他要,任凭我说啥,他也不给。
我说根据啥呀,你没收我的瓜。
他说我投机倒把。”
俺娘听了叹息道,哎,这抚远这,这种怎么还有工商局啊。
这么说,这工商局,管香瓜子,那咱年,就不能种香瓜子了。
俺爹接着说:“我就跟他理论,我说我这是自己种的香瓜子,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咋就投机倒把了?那老头根本不听,抱着麻袋就走。
我又去找市场里其他卖香瓜子的打听,人家说这工商局最近查得严,不让私人随便摆摊卖东西。
我又去找那冯所长,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把瓜还给我。
他把香瓜子,背到他那办公室,往桌上一倒,就喊他们的人来吃。
气得我,说,你吃,你吃,香瓜子犯错误,我这麻袋不犯错误吧,你给我麻袋,我回家好装粮食呢。
就这,他们把麻袋撇给我了。”
俺娘听了,叹了口气,“唉,这可咋整,忙活这么久,全白费了。”
俺妹妹气鼓鼓地说:“爹,那咱就不能种香瓜子卖钱了吗?”
俺爹皱着眉头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种,以后咱少种点,自己吃就行,别拿去卖了。
这城里的规矩咱搞不懂,说不定哪天又出啥新政策。”
俺娘点点头,“行吧,听你的。
这香瓜子就当给咱解解馋了。”
一家人沉默了一会儿,俺爹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