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的大地里,那马车一会是走水里,一会是走泥里呀,那是没一个正经道?”
“是,沙岗到富民这段路,是六七年,是六八年公家才修得吗?”
“哎,天晴了,天晴了,雨不下了。”
道南有人来喊上了。
“哎,天晴了家昌哥,走看看去。”
我和家昌哥说着,就拎起行李往大道上去。
“晴了好啊?”
“
好。
来,哥,咱的行李搞这儿。
。
“哎?哎?你们俩是不是等客车的?”
道南来人了,向喊我们喊道。
“是啊?几点了?”
“几点了,五点二十多了,向阳川的客车该来了“五点二十多了!”
我和家昌哥对视一眼,赶紧把行李整理好,紧紧盯着东面的道路。
不一会儿,远远地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一辆客车出现在视线中。
家昌哥兴奋得手都有点抖,“来了来了,这就是客车啊。”
客车缓缓停下,司机探出头,“是去城里的不?赶紧上车。”
我和家昌哥忙把行李搬上车,找了两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家昌哥好奇地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嘴里嘟囔着,“这可比大解放舒服多了。”
客车动,平稳地向前驶去。
窗外的景色快后退,我看着家昌哥那新奇的模样,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和家昌哥坐上的客车,心里又快乐了很多。
心思,生产队,富楼三队,我这回走了,你可找不到我了。
客车,一会开到了大榆树。
我心想,刚才是坐着马车,和富楼,富士再见了。
这回坐着客车又和沙岗,大榆树再见了。
“下车了,下车了,到三百货了,谁从这下车?客车往前不站了,就直接进客车站了。”
“我们下车,我们下车,师傅,家昌哥,咱从这下车。”
我和家昌哥说着就下了客车。
我们下了客车,扛着行李往船站走去。
我走在前面领路,富锦正大街是石板铺的道,我走在道旁的排水沟板上,水沟板下水沟里的雨水还哗哗淌着。
“呀,家军,你看人家这城里多好,下了雨,能从这下面沟里排出去。
咱啥时候,农村也能这样啊。”
“慢慢来,慢慢来,等着国家富裕了,农村也很可能修这排水沟。”
我们顺着正大街往西走,看到道南正阳饭店,家昌哥说,也不知道我带了两个苞米面大饼子,咱到抚远,够不够吃。
“这个很难说。
哥,这么的,我也的带了两个苞米面大饼子,咱要怕不够,那你就去买几个烧饼吧。
我先上船站。
看客船来没来,客船来了,要是开始卖船票了,我好搁那买。”
“那好,我去买烧饼,你上船站看船去吧。”
“好,那我用不用给你拿粮票和钱?你带多少粮票,够不够咱俩买烧饼的?”
家昌哥说够。
我说要是够,我就不给你拿了,我该快去船站,买船票去了。
我说着就赶紧往船站走。
我往船站走,有很多人往船站走。
有的喊着快走啊,开江了,哈尔滨大客船来了。
有的喊着走啊,上船站看热闹去呀。
我赶到船站,船站还没开前门呢。
大家吵吵着走侧门。
有的说,这南面的门不开,这边的门不是前面,人家正门是在北边,面向大江,外面的大船来了能看到到哪了,是哪的船站。
大家说着,往前走着,我随着来的人群走到后面去,一直来到江边码头。
一看,呵,大船小船,客船货船,靠岸的,不靠岸的,有启航要走的,有鸣笛靠港的,里里外外也得有十几艘。
都紧的忙活自己的事呢。
客船正在搭跳板呢。
“哎,同志,这船有没有去同江抚远的。”
有人扛着行李在那边搭跳板的地方问船了。
“啊,有有有。”
“是大船大扒轮子,还是小船呀?”
“啊,是小船,东方红11,大扒轮子,现在这刚开江,水瘦,走不了。”
人家问,我在一旁听。
旅客越来越多了。
有人问上同江的,有人问去金得利的,有人问几点售票的,有人票价是多少钱,有人问几点能船。
搭跳板的,有的告诉,有的说我们是船上干活的,你们问事,去船站屋里咨询去。
在我们这问不准。
我心思我是第一次出门,我不问,我就看注视他们就可以了。
旅客来来往往,一群群,有从码头往屋里去的,有从船站屋里走出来的。
我找了个地方,靠着船站的铁栅栏,坐下。
一会,有俩人走过来,对面来的人问他,你进船站问几点卖船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