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还得变革呀。”
“变革,小子,你当这记工员不好干呀,你看到了吧,我们的队长就是那样,天天早上,到队里扎一头,一晃,就上大队上哪去了,回来就编一下,说去开会去了,办事去了。
你就得给他记工。
那会计,出纳员,今天说干这了,明天说干那了,你都得给记工。
他们都是想不干活,还得得工分。
这回打头的,也来这一招了。
你觉得吃不消了,你以后得学着点了。
你这回是为了集体的利益,挨砍了,你多不值个呀?”
不值格?我心想,我这是正义啊,我不能拿大家的工分,集体的利益,白白的给他呀。
但我无力辩驳。
我现在,鼻子里肿的都不透气,嘴都张不开。
大叔说,我听着,我想着,想着,想起高尔基写的一篇文章,《海燕》,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这一宿,又没睡着,昨天一宿是昏迷状态,今天是鼻孔里,嘴里呼呼冒火。
俺爹一宿,也没睡,也没地方睡,只能拿一个小板凳,靠着我的病床边趴着。
我心里很难过,我想,这技工员,以后还能干了吗?想到同学,王丽现在,在哪呢,那时候,她叫我跟她去七台河?找工作去。
天亮了,天亮了。
病室里阿姨家小孩喊着。
天亮了,我看不见了。
我的眼睛和鼻子都叫纱布一层一层缠着呢。
过一会,走廊里喊打饭了。
叔叔喊俺爹呢,你来没带打饭的家伙事吧,我这有,你打饭去吧。
别在那为孩子犯愁了。
你打点饭,叫孩子想法子吃点,一会大夫来上班,查房,就给你们换药了。
“好,好好好,我这有个小碗,是在医院食堂借的。”
俺爹说着,和叔叔们就去打饭去了。
打饭,我又喝点稀粥。
“查房了,查房了。
小伙子怎么样?”
“怎么样?他一宿直哼哼,是烧怎么的?”
“吃饭了没有?小伙子?”
“啊。
吃,吃,吃了。”
“吃了,他吃多少?”
王大夫问,俺爹给他说,昨晚上,吃几次,才吃了一小碗小米粥。
今天也吃了一小碗粥。
王大夫说着就给我检查了,他先给鼻子上,眼睛上缠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打开,用药棉擦拭,他用镜子看我的鼻孔,他用仪器看我眼球,他给俺爹说,鼻孔里还肿着,得随着鼻梁伤口的愈合消肿。
眼球没什么大问题了,眼皮肿,是皮外伤。
等着,鼻子七天拆线了,鼻孔眼睛也都好了。
王大夫说着,就给我作了包扎,王大夫说,这回包扎鼻孔给留出一点来,眼睛也给少包几层,让鼻孔能喘气,让眼睛先见点光。
说眼睛,明天,就不蒙了。
包扎完了,王大夫,你这小伙子,真是好样的,为了集体的利益,受伤了。
包扎了,打针了,王大夫的鼓励,使我心里敞亮的一点。
七天过去了,我的鼻梁拆线了,拆线后,又在医院打了两天针,王大夫又给我带点药,我就出院了。
我出院了,我回到了家,社员们纷纷来看我。
都说队里应该给他处分。
俺爹去找了队长,队长就说这,这儿。
俺爹去找大队书记,大队书记,说打仗一个不怨一个,俺爹说,这是打仗吗?他小郑,不干活,领着人在马号屋里打一天扑克,第二天,就叫给他记工。
你是书记,你怎么胡说啊。
过来不几天,队里的老火车头老李大爷,老徐大叔,还有几个老社员都来了,给俺爹说,咱队里的社员们都觉得这事儿不公平,你家孩子为了集体利益才挨的砍,那打头的必须得有个说法。
俺爹听了心里很是安慰,可队里领导依旧含糊其辞。
这天,我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出门一看,原来是公社的干部来了。
干部严肃地说,他们接到群众反映,来彻查这件事。
经过一番调查,干部们认定我是为了维护集体利益才受伤,而那打头的行为恶劣。
最终,那打头的被严肃批评,还扣了他的工分。
社员们都拍手称快,我心里也畅快了许多。
经过这次风波,我明白了在坚守正义的道路上会有阻碍,但只要大家团结起来,正义终究会到来。
我也决定,以后继续做好记工员的工作,为集体的公平和展贡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