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骨血都碎做了一团,却还是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的同伴走去。
或者说,爬去。
我当时看着她的模样,产生了些许心疼。
我不知为何,居然就想着爬出她的袖口,撕碎她在我身上贴着的缩小符,将她拥入我的怀中,用我的身体护住她穿过这层层音杀,叠叠音浪。
但她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还有闲心去关心我,时不时地抚摸我的鳞片,看我有没有被音杀伤到。
她的手,很温暖。
我蜷缩了起来,放弃了我那个想法。
我相信她,不仅能够通关,还能够破阵,乃至带领这些少年,彻底度过这个留存了上万年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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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天地阴阳阵,我没有想过我的神魂也会陷入阵法的幻境之中。
并且,我会见到我的母亲。
我看着她,从一个小地方爬出来,爬到上界,爬到龙域,爬到十万年来所有人瞩目的顶端。
她仗剑走天涯,她执剑荡邪祟。
她以女子之身,开不朽之业绩。
她这一生,骄傲至极,恣意至极,可谓是纵世天骄,
但底色,确是悲凉。
因为天道的偏见,她不会飞升,她不会永远的记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她就会如同那千千万万个前辈般,就算做出再大的功绩,再彪炳的事迹,也不过会是修仙界历史上一朵飘荡的浪花,终究会成为父亲修仙路上的陪衬,终究会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直到世人再不提起。
她不甘,她不平,她执剑反抗,她鲜血淋漓,她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她为天地立心,她为苍生立命;
她为往圣继星火,她为万世开太平。
我的神魂一路飘荡,看完了她那堪称轰轰烈烈,也堪称凄凄惨惨的一生,忽然就明白了她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固执,如此坚持。
她是苍生的最高意志,她是苍生的举世长鸣,她当为苍生的苦苦挣扎而奋起反抗,乃至魂飞魄散,乃至身死道消。
也忽然就明白了:
她若不为,便无人可为;
我若不为,便无人可为。
倘若,我的母亲是因此忽视我上万年,那么我将对她感到理解。
倘若,我的母亲是因此培养风不渡而对我不闻不问,那么我将为她感到骄傲。
倘若,这世上还有一条道给我走,我也愿意追随母亲的步伐,走到苍生道的尽头,走到天下女子不公的尽头。
为她们发声,为她们不平。
为她们拿起长剑,与天道斗法,乃至身死。
所幸天道垂怜,让我得见她那般惊鸿一眼,隔世万年。
那是......长大后的她。
她仰头看着我,那清亮璀璨的眼眸如同是天外天苍穹顶上皎洁的星辰,映衬着眼角的那颗颗红艳艳的痣,如同是春日苍白雪地中升起的浑圆红日,融化着薄薄白雪,照耀着潺潺流水。
雪化冰融,春来雷动,清透明秀,清艳绝尘。
可谓惊艳至极。
此后,我不敢忘也。
幻境结束,我却因为她那一眼,久久难以忘怀,只感觉自己心头的火焰,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般,再也没有办法平息。
我不知晓,我心中那股躁意,到底是为何。
直到我反复品味那些她给予我的话本,我才心知那是心动,那是喜欢,那是上万年来的枯寂生涯中,最值得铭记的瞬间。
她让我的生命,不再枯燥乏味,不再无聊至极,而是每天都期待着朝阳升起,明月下落,每天都向往着能够多看她一眼,多陪她一段。
我因此,也有了一世红尘。
我还没有彻底的想好要如何待她,她就将自己在符圣秘境中好不容易得到的九窍莲台瓣给予了我,让我免受万剑穿心的痛苦。
我甚至没有和她说过我很痛。
是她问了母亲才知晓的,并且真真切切的放在了心上,就算是当初在符圣秘境中她痛成那副模样,也都没有使用。
她待我,如此珍重。
分明我也就只是个缠绕在她手臂上的废物罢了。
分明我也不过是个母亲强制她绑定,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的累赘罢了。
我那时看着她那澄澈干净的眼眸,竟不知晓该如何待她,只知晓滚烫炽热的情感从心头一直漫溢到四肢百骸,带着酸涩与热烈,流入我的神魂之中。
她却毫不在意。
那时她雪白的长衫拂过我胸口的鳞片,冲我笑了起来。
那般眉眼弯弯的模样,恰似春风拂动。
我睡了过去。
上万年来,我睡得时间格外的久,久到我都忘了日夜晨昏,忘了岁月珍贵。
唯独这次,我不愿睡下去。
我想看着她。
所以她以为我全然沉睡,实际上我只是控制不住身体沉睡,神魂却不受影响,甚至可以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