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长秀道:“笄者更衣,冠者更衣。”
她们起身,换上了最隆重的那套礼服。
明照霜身着洛神朱色长裙,裙摆处暗金凤羽交错,行走时仿若凤凰展翅,翙翙其羽,经过三笄之后,她乌黑亮丽的发丝已经被完全梳起。
远远瞧去,仿若黑云翻远山;近近详察,恰似泼墨入画来。
眼眸清亮明秀,红痣娇艳灵动,一面雪肤花貌,一袭冰肌玉骨,眼底的明珠在青云楼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耀眼夺目,鲜红的穗子落在了她的肩头。
明照雪也落在了她的身侧。
他的衣服款式与她相近,唯独裙摆处的凤纹被换成了龙纹,摇摆之处恰似腾云驾雾,仿若流火飞星,映照得他那张面容越发清淡温凉,惊鸿艳绝,足以叫人一眼万年,再难相忘。
与明照霜极为相配。
翡长秀摸摸鼻子,总觉得他不是这场宴会的司仪,而是这俩道侣大会的司仪。
这两人还挺登对。
翡长秀琢磨着,缓缓开口道:“宾酾笄者,宾酾冠者。”
二人起身,司乘也起身,取了酒杯,酌酒于杯中。
二人躬身拜司乘,司乘也拜道:“受天之庆,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
三者对拜而饮。
司乘退下,明苍竹顶上,如同司乘,与二人对拜而饮。
“寿考不忘,旨酒既清。嘉荐禀时,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时格。”
三加酾酒,沈璃浅起身。
她洗干净酒杯,站到了明照霜的面前,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明照霜躬身拜她,她亦回拜。
并且送上最真诚的嘱咐:“永乃保之,旨酒既湑。荐荐伊脯,乃申尔服。礼仪有序,祭此嘉爵。”
对饮之时,明照霜眨眨眼:“我可全喝了,浅浅你不能耍诈。”
沈璃浅饮尽,杯盏倒扣,侧过头来,眉眼间含着一丝得意。
“满意了吧?”
明照霜眼眸弯起:“满意了满意了。”
沈璃浅退下。
明照霜又起身,对上了明照雪,她还没有与明照雪对视,两行清泪的落了下来。
明照雪:“.......”
明照霜:【.......咱就是说,师尊你用的我的身体,能不能不要这么丢脸。】
风禾:【抱歉啊,没忍住。】
风禾抹了抹眼泪,取杯,洗净,为明照雪奉上。
明照雪与她对拜。
二人对饮,风禾突然说道:“雪雪,你能喝酒吗?”
小孩子不能饮酒。
这几乎是每个父母刻在骨子里头的基因。
风禾说出口之后,忽然又想起现在明照雪已经饮过两杯了,她现在问这个似乎有些神经。
她笑笑:“说错了,饮酒吧。”
明照雪没回话,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酒饮尽。
三酾过后,两人回归原位。
翡长秀道:“笄者见母,冠者见母。”
明照雪眼睫轻颤。
他已经见过他的母亲了,在明照霜的躯体里,就那样望着他。
给予了他最好的祝愿。
可明照霜却拉过他的那双藏在袖间的手,朝着他轻笑:“我既见过了你的母亲,那你也合该见见我的母亲,以......的身份。”
明照霜隐没了两个字。
道侣。
以她未来道侣的身份,去见见她的母亲。
明照雪不知晓这两个字是什么,但他也清楚这是极为重要的会面,唇齿轻动,有些紧张。
“你母亲,会不会不喜欢我?”
明照霜反问:“你母亲,会不会不喜欢我?”
风禾还沉浸在方才给明照雪取字的情绪之中,抹着眼泪,听见这句话赶忙开口道:
【霜宝宝你不要瞎说,我就算不喜欢雪雪也不会不喜欢你的。】
【我喜欢死你了!】
明照霜轻笑。
明照雪明白了她轻笑的含义,稍微放下心来。
爱屋及乌。
他的母亲就算没有他,也不会不喜欢明照霜,但明照霜的母亲却会因为有明照霜,而喜欢他。
明照霜低头,笑道:“走吧。”
明照雪握紧她的手,低头应道:“好。”
两人并肩。
风禾瞅了眼:【霜霜啊,我觉得你们两个这样,有点像是在成婚,你瞅瞅你们穿的都是红衣服,都打扮的那么漂亮。】
【我崽子真的很适合红衣呀。】
明照霜看了眼明照雪,后者此刻红衣灼华,为他浅淡的面容添上几分艳色,金冠落在他的发间,花纹精致,熠熠生辉,发丝垂落在他脸侧,恰似月下飞光,沧海留波。
太漂亮了。
尤其他睫羽轻垂,正看向她,金眸清亮,温柔似水。
明照霜轻笑:【他生的很像你。】
风禾翘起尾巴:【那当然,那可是我生的!你知道别人都是生了个人,我生了个蛋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