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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口手里的馒头,嘴里的甜味散开,胡桥生轻轻笑了笑,转身往村里走。
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在为这场告别,做最后的见证。
火车在广市站停靠时,站台的喧嚣顺着车窗涌进来。
胡好月便起身往车厢连接处的厕所走。
地面沾着些旅客掉落的纸屑,空气里混着难闻的味道,嘈杂得让人有些心烦。
刚走到厕所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带着点刻意放软的甜腻,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油滑:“大哥,不贵,二十块钱一次,包你满意。”
胡好月的脚步猛地顿住。
这声音……像极了马知青。
缓缓转过身,目光穿过几个排队的旅客,落在不远处的柱子旁。
柱子下站着的女人,正是马可欣。
她穿了件亮粉色的紧身连衣裙,裙摆短得露着大腿,廉价的香水味隔着几米都能闻到。
曾经梳得整齐的马尾变成了烫得卷曲的黄发,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口红艳得像血。
她正倚着柱子,手指勾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说话时眉梢往旁一挑,腰肢跟着轻轻一扭,那姿态里的风尘气,几乎要溢出来。
胡好月的眉头不自觉皱起。
她还记得马可欣以前的样子,扎着辫子,说话时眼神里满是算计。
而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讨好与轻佻,哪里还能寻到半分当年的影子。
这时,马可欣又拉着另一个男人的袖口,声音压得更低,却依旧清晰地传到胡好月耳中:“前面巷子里就有地方,保证没人管……”
胡好月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她不是在做什么正经营生,竟是在这里当起了拉皮条的。
她看着马可欣熟练地和男人讨价还价,看着她为了几块钱点头哈腰的模样,只觉得一切都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