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收了吼声,眼里凶光乍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它猛地扑过来,爪子带起的风刮得李队脸颊生疼。
李队早有准备,猛地矮身,将手里的雄黄酒灰狠狠往它脸上泼去。
“嗷!”
狼妖惨叫一声,灰扑扑的脸瞬间红了一片,像是被开水烫过。
李队趁机往院里滚,后背却撞上了柴房的木门,“咚”的一声,眼前顿时发黑。
他知道这一下撑不了多久。
狼妖正用爪子扒拉着脸,喉咙里发出磨牙似的低吼,那眼神,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土坯墙缝里漏进来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像小刀子。
李队半靠在柴房门上,刚泼完雄黄酒灰的手还在抖,抬头就见胡好月站在院子中间。
她啥时候来的?
刚才狼妖那声长啸震得人耳鸣,竟没听见半点脚步声。
风把她的袄下摆吹得猎猎响,而她却站得纹丝不动。
三月的北方还冻着土,墙角背阴处甚至有没化的残雪,她露出的脚踝却像不怕冷,就那么定定看着狼妖。
狼妖刚被雄黄酒灰呛得眯眼,见是她,喉咙里低低吼了声,爪子在地上刨出两道沟:“小娘皮,俺的事你别插手。”
它虽凶,看胡好月的眼神却带着忌惮。
这女的身上有股子老妖精的味儿,刚才没敢动她,没想到在这撞见了。
胡好月没接话,风把她的声音吹得轻轻的,却像冰碴子落进李队耳朵里:“那你杀了他赶紧离开吧。”
李队心里“咯噔”一下,寒意在骨头缝里窜。
他盯着胡好月的侧脸,她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仿佛他只是块挡路的石头。
狼妖也愣了,歪着脑袋看她,像是确认她没说反话:“你当真?”
“难道你耳背?”
狼妖:“………………”
胡好月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泛着点青白,“要打,滚出去打。”
风突然停了片刻,院角的柴草堆没了动静,只有狼妖粗重的呼吸声。
李队攥紧了藏在袖管里的铜哨,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
这女人心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