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里咯噔一下。
关野家是厉害的,去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她就这样了?
她没追问,只是从钱包里把剩下的钱都掏出来,塞到关野手里:“这里还有一百十六块,你先拿着,我会帮你的。”
关野捏着钱,指缝里漏出的纸币被风轻轻吹着。
她抬头看胡好月,眼眶红了,却强忍着没掉泪,只是把银锁紧紧揣进怀里,像是揣着块滚烫的烙铁。
“好月,”他声音发颤,“这钱我……我还不起你的。”
胡好月笑了笑,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说啥还不还的,你去买点吃的,别啃窝头了。”
关野点点头,攥着钱和锁,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眼,见胡好月还站在铺子里,冲她用力挥了挥手,才快步消失在街角的人流里。
老板在旁边看得直咋舌,收了钱往抽屉里塞:“这女同志是你朋友?看着够难的。”
胡好月没应声,看着关野消失的方向,心里沉甸甸的。
刚才关野躲闪的眼神,磨破的鞋,还有那半块干窝头,都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知道,关野没说全,她这一年,肯定受了不少罪,还有她一句也不曾提起过的夫家。
风又吹过来,槐花香混着远处粮店的吆喝声飘过来,胡好月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旧物铺。
饰品店就在前面不远,可她这会儿没了看新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