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搓冻得发僵的手,说话时带着喘:“好月,你大嫂……好像被人盯上了。”
胡好月正用银簪挑着茶沫,青瓷碗里的碧螺春冒着热气,映得她指尖蔻丹愈发红艳。
听了这话,她眼皮都没抬,只慢悠悠吹了吹浮沫:“哦?什么样的人?”
“妙妙说看着不是善茬,尖嘴猴腮的,眼神邪性。”
胡好国往炉边凑了凑,火苗子舔着他的袖口,“前阵子有谅不是说,总有人家的女人失踪?我这心里头……”
他没说下去,喉结上下滚了滚,指节捏得发白。
胡好月终于抬眼,眸子里像盛着炉火的光,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伸出涂红的指甲,轻轻敲了敲桌面:“大哥,你慌什么。”
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稳当劲儿。
“大嫂是福厚之人,长命百岁的命格,志杰也是将来能撑事的。”
她顿了顿,往炉里添了块炭:“那些个腌臜东西,近不了她的身。”
胡好国愣住了。
这话像炉子里刚烧透的炭,带着暖烘烘的笃定,一下子熨帖了他心里的毛躁。
方才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指缝里沁出的冷汗也干了,连带着呼吸都平顺了些。
窗外的风还在吼,但炉火的暖意好像漫过了四肢百骸,把那些悬着的恐惧、乱撞的慌张,都压了下去。
他站起身时,脚底下都稳当了,连声道:“好,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