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来。”
一脸茫然的又走了。
只是走了没几步,他又忍不住回头,看向胡好月消失的方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像潮水似的,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
胡好月指尖捻着枚通透的玉扣,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霜色。
关野出嫁那日,她隔着十里红妆望见的,是几年后关家朱门倾颓,是那身凤冠霞帔的主人枯坐空庭,咳得帕子染了红梅似的血。
可她什么也没说。
因果如缠藤,绕住谁,便得由谁受着,旁人插不得手。
来京城这几年,她见过太多推杯换盏的热络,却从没想过要融进去。
妖的年岁太长,人的悲欢太浅,她记着百年前的雪,他们却只关心明日的雨,思维隔着鸿沟,何谈交心?
唯有小英是不同的。
胡好月将玉扣贴在眉心,冰凉的触感压下心头那点转瞬即逝的空落。
妖本就该薄凉,不是吗?
“还不睡?”
罗有谅轻声问道。
“这就睡。”
躺在罗有谅的臂弯中,她困意来袭,似乎一切都被遗忘,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有疼爱自己的丈夫,可爱的一双儿女,还有爱自己的父母,关心自己的两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