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宋小草只看见管道口涌出片猩红,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溅在她手背上。
是黏腻的血,还带着体温。
她张着嘴,喉咙里像堵了团滚烫的棉絮,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瞳孔里死死嵌着那堆顺着管道缝隙往下淌的肉泥,胃里翻江倒海,却连干呕的力气都没了。
“娘,你别怕。”
胡好月转过头,声音软得像棉花,可那双红眸里的寒意却冻得人骨头疼。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宋小草颤抖的脸颊,沾着的血珠蹭在宋小草皮肤上,像朵诡异的花。
“谁想伤你,就得变成这样。”
她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里淬着冰,“连渣都剩不下。”
罗友谅的手轻轻牵住她沾血的小手,掌心的温度却暖不透那片冰凉。
他望着胡好月红得吓人的眼睛,望着管道里不断滴落的血水,眉头拧成道化不开的结。
那忧愁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眼底。
他看见她眼底的疯狂,看见那红眸深处藏着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毁灭欲,可他只能握紧她的手,在这片血腥味里,做她唯一的牵绊。
风扇渐渐停了,管道里只剩血水滴答的声响。
胡好月靠在罗友谅身边,红眸慢慢褪成浅粉,可刚才那瞬间的阴冷,已经像烙印刻进宋小草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