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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房产中介的白炽灯在两人之间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恍若横亘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八月十二的日头毒辣,四合院门前扬起阵阵尘烟。
胡好国蹬着装满家什的自行车,关妙妙抱着红绸包裹坐在后座,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目送他们远去,胡好月攥着衣角追问借款。
“娘,大哥借了多少?”
却见宋小草从围裙兜掏出叠得整齐的钞票:\"今早你大哥送来的,说是不用借了,一千块钱。\"
阳光透过槐树筛下斑驳光影,映得钞票边缘泛着冷光。
罗有谅照常上下班,经过堂屋时只字不提借钱的事。
胡好国带着关妙妙来吃饭,聊家常的时候,夹菜的手却总下意识避开妹妹探寻的目光。
暮色漫进厢房,胡好家盯着洗碗池里堆成小山的碗筷,一脸苦逼。
胡青青倚在门框冷笑,苍白的脸在煤油灯下宛如蒙着层灰纱。
他突然摔碎一只碗,瓷片迸溅的脆响惊得她后退半步。
\"等离婚后,\"他盯着满地狼藉,声音里淬着冰,\"你爱去哪摆脸色就去哪,老子不奉陪了!\"
本来自己洗碗就洗碗,她还来厨房打乱,真是气死他了,最近他也没怎么着她啊!
窗外蝉鸣聒噪,却盖不住他胸腔里翻涌的憋屈与解脱。
想离婚?那就拿点好处给她,她不傻,在城里没钱可没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