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婷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罗慧琳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翡翠镯子与红木栏杆相撞发出清响。
“该的。”
她望着窗外的天色,恍惚又回到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
罗海涛叹了口气,抬手示意。
“大姐,二姐,三姐,回吧。”
三个女人挎上绣着暗纹的布包,踩着青砖步出酒楼。
喧闹的街头,罗慧琳回头望向聚仙楼飞翘的屋檐,檐角铜铃在风中摇晃。
叮当声里,二十年的恩怨情仇,都化作一声叹息。
江诗雨攥着真丝帕子的手指关节发白,望着罗老太婆的背影。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周遭众人皆已散去的罗海涛,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凌乱的声响。
“海涛,你妈怎么能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那个贱丫头呢?”
罗海涛顿住脚步,廊下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他缓缓转身,日光落在他淡漠的眉眼上,竟比江诗雨腕间的翡翠更冷三分。
“那是妈的东西,她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继续往前走,藏青长衫下摆被风吹起又落下,像是隔开了两道截然不同的世界。
江诗雨僵在原地,猩红的唇色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她望着丈夫渐行渐远的背影,方才宴席上的屈辱与不甘如潮水翻涌。
她狠狠跺了跺脚,珍珠耳坠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朝着罗海涛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