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六腑都像是被颠倒了位置。
她扶着墙壁,勉强站稳,随即怒气冲冲地转向屈曲,声音因虚弱和愤怒而微微颤:
“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简直是个疯子!
一言不合就……就撞墙?!
哪有人这样走路的!”
她一边气愤地指责,一边手忙脚乱地拍打着夜行衣上沾染的灰尘和碎屑,试图恢复一点体面。
见屈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丝毫没有道歉或解释的意思,她更是气结,狠狠一跺脚,虽然脚下还有些软,说道:“算了!
算我倒霉!
遇上你这么个不讲理的!”
说完,她裹紧那件破旧的斗篷,仿佛生怕再跟屈曲有任何瓜葛,转身便踉踉跄跄地扎进旁边的巷弄阴影里,很快消失了踪影。
屈曲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荒谬。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他暗自腹诽,“若不是当时情况紧急,怕她胡乱喊叫引来大队护火者,我早就杀了她了……现在倒好,她反而埋怨起我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无谓的思绪抛开。
眼下还有正事要办。
他转过身,蹲下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替萤迦兰解开身上那早已勒进皮肉、甚至有些黑的绳索。
绳索解开后,萤迦兰因为长时间保持被捆绑的姿势,四肢早已僵硬麻木,血液循环不畅。
她尝试着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关节处立刻传来一阵如同千万根针扎般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秀眉。